包群等： 外资竞争、产业关联与中国本土企业的市场存活外资竞争、产业关联与中国本土企业的市场存活＊包群叶宁华王艳灵内容提要： 大规模外资涌入不可避免地挤占了本土企业的生存空间。基于2 0 0 0 —2 0 0 7 年中国微观企业数据， 本文首次采用生存模型考察了外资进入对中国本土企业的存活期限与退出行为的影响。研究表明， 虽然外资企业加剧了行业内竞争， 从而迫使同行业内资企业更快退出， 但也通过与当地企业构建上、下游产业关联， 为内资企业创造了新的存活机会与市场空间。这一作用也决定了外资进入对内资企业存活的竞争冲击并不如普遍预期的剧烈。与国有企业相比， 民营企业更有可能与外资企业建立产业关联， 从而较好地适应外资冲击。本研究不仅为客观评价外资进入的生存冲击提供了经验证据， 也对东道国本土企业积极应对外资竞争、融入全球化分工网络具有借鉴意义。关键词： 外商投资存活期限产业关联生存分析模型一、引言普遍认为外商投资在中国经济发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外资企业不仅显著地推动了中国宏观经济增长与区域经济发展（ 蒋殿春与张宇， 2 0 0 8； 钟昌标，2 0 1 0； Ｓ ｕｎ，2 0 1 2） ， 而且也有力地促进了出口贸易增长、产业结构调整、研发创新与技术进步（ 赖明勇等，2 0 0 5； 赵文军与于津平，2 0 1 2； Ｃ ｈｅｕ ｎｇａ ｎｄＬ ｉ ｎ，2 0 0 4；Ｔ ｕａ ｎｅ ｔ  ａｌ．，2 0 0 9 ） 。然而，一个更为重要但又很少被讨论的问题是： 外资进入如何影响中国内资企业的市场生存行为？ 随着大规模的外商投资源源不断流人中国， 外资企业是否会挤占原本属于内资企业的生存空间？ 外商投资在推动了宏观经济增长的同时， 是否加速了中国国内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的死亡与退出？ 换言之， 作为东道国我们在利用外商投资带动经济繁荣的同时， 是否不得不支付本地企业难以生存的严重代价？？对中国企业市场竞争行为的一个简单观察不难发现， 随着国内市场竞争日趋激烈， 企业的进入与退出行变得愈加频繁， 因而有必要探讨大量企业的市场进入、退出行为背后的决定因素。一些学者对中国企业存活问题的研究进行过初步尝试。例如，Ｙａ ｎｇ ＆Ｔｅ ｍｐｌ ｅ（2 0 0 6） 采用1 9 8 7 —1 9 9 6年间企业数据， 发现企业所有制、企业经营时间长短、行业回报率等都是影响企业存活率的重要因素。Ｃ ｈｅｅ ｔａｌ ．（2 0 1 1） 则基于工业企业数据集， 对产权保护等制度因素与企业存活的关系进行了分＊包群， 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系， 邮政编码： 3 0 0 0 7 1， 电子信箱：ｂａ ｏｑ ｕ ｎ ＠ ｙｅ ａｈ ． ｎ ｅ ｔ； 叶宁华， 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电子信箱：ｓ ｕ ｓ ｕｙｅ ｌ ｌ ｌ 8 ？1 6 3 ． ｃ ｏｍ； 王艳灵， 加拿大Ｃａｒ ｌ ｅ ｔｏｎ 大学， 电子信箱： Ｙａｎ ｌｉ ｎ ｇ ． Ｗａｎｇ＠ｃ ａｒｌ ｅｔｏ ｎ ． ｃａ 。本文得到了教育部“ 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ＮＣ ＥＴ —1 1￣0 2 4 8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7 1 2 0 3 1 0 7 ， 7 1 4 7 3 1 3 6 ） 、霍英东教育基金基础性研究课题（ 1 4 1 0 8 3 ） 、南开大学中央专项基金课题（ Ｎ ＫＺ ＸＢ 1 2 2 6 ） 的资助。感谢匿名审稿人的意见， 但责任自负。① 例如， 中国引资初辦的“以市场换技术”思路受到了广泛质疑， 批评这一引资策略导致了在出让了国内市场的同时却难以有效地获取外资企业的先进技术。大量文献考察了外资进人对中国内资企业的技术示范与外溢效应（ Ｃｈ ｅｕｎ ｇ ａ ｎ ｄ Ｌｉ ｎ， 2 0 0 4ｊ Ｘｕａｎ ｄ Ｓｈｅ ｎｇ ， 2 0 1 2 ） ， Ｈａｌ ｅ＆Ｌ ｏｎ ｇ （ 2 0 1 1 ） 对这些文献做了系统评述， 总体而言外资流人对中国本土企业的溢出效应难以得到一致性结论。1 0 22 0 1 5 年第7 期析。虽然这些文献对内资企业的市场生存进行了不同角度的分析， 然而鲜有研究关注外资进人所带来的冲击， 这也是本文工作的核心目的。考察内资企业在大量外资进入冲击下的生存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自1 9 9 3 年以来中国已经持续多年成为吸引外商投资最多的发展中国家。联合国贸易和发展组织《2 0 1 2 年世界投资报告》特别指出，2 0 1 2 年以来全球Ｆ Ｄ Ｉ 增长速度放缓， 但中国仍然是对Ｆ ＤＩ 最具吸引力的经济体。既然众多文献证实了外商投资对中国宏观经济增长与徽观企业经营的重要影响，可以预期的是外资进入也将对内资企业的市场存活问题产生巨大冲击。外资企业对东道国当地企业存活的重要影响也得到一些文献的支持（ Ｇｏ ｒｇ ａ ｎｄ Ｓｔｒ ｏ ｂｌ， 2 0 0 3；Ｇｉ ｒｍ ａａ ｎｄＧ ｏｎｇ ，2 0 0 8；Ｗａｎ ｇ ，2 0 1 3） 0 遗憾的是， 尽管中国在吸引外资方面表现突出， 但外资进入对中国内资企业的市场存活问题却未能得到较好分析。外资进人如何影响东道国当地企业的存活表现？ 随着国际直接投资活动的迅速兴起， 大量文献考察了外资企业对东道国国内企业的经营表现， 包括内资企业是否从外资企业获取生产率外溢效果（ Ｇｏ ｒｇ ａｎｄＳ ｔｒ ｏ ｂｌ，  2 0 0 3； Ｊａｖ ｏ ｒｃ ｉｋ， 2 0 0 4；Ｋｅｌ ｌｅ ｒａ ｎｄ Ｙｅ ａｐｌ ｅ ， 2 0 0 9） 、外资进人是否促进了内资企业的出口扩张等（Ｒｕａｎ ｅａ ｎｄＳｕｔｈｅ ｒｌａ ｎｄ ， 2 0 0 5；Ｋｏ ｅｎ ｉｇｅｔ ａｌ ． ， 2 0 1 0 ） 。概括而言， 这些文献在考察外资进入对东道国本地企业的影响时区分了行业内效应与行业间效应， 前者是指外资进人对东道国同一行业内资企业的影响作用， 后者则强调外商投资也会通过前、后向产业关联效应对东道国上、下游内资企业产生影响。遵循已有文献的研究思路， 本文在考察外资进人对东道国当地企业存活时也区分了外资进人对内资企业存活的两类影响机制。？一是行业内竞争效应（ ｗｉｔｈ ｉｎ －ｉｎｄ ｕｓ ｔ ｒｙｃ ｏ ｍｐ ｅ ｔｉ ｔｉ ｏ ｎｅｆ ｆｅ ｃｔ ） 。一般而言， 大量外商投资进人不可避免导致东道国行业内竞争加剧， 拥有跨国公司背景与技术优势的外资企业使得那些低效率的本地企业生存空间日益狭窄， 最终被迫退出市场。另一方面， 外资进人也可能通过技术示范效应对同行业内资企业产生水平外溢效应， 从而有助于后者加速技术进步从而提高存活概率。因此， 行业内的外资进人究竟是加速还是减缓了东道国本土企业的市场退出， 关键取决于外资企业的竞争冲击与示范效果的权衡比较。二是行业间关联效应（ｉ ｎｄｕ ｓｔｒｉａ ｌ ｌ ｉ ｎｋ ａｇ ｅ ｅｆｆｅ ｃｔ） ， 包括与上游企业建立的后向关联、与下游企业建立的前向关联（Ｊ ａｖ ｏ ｒｃ ｉ ｋ，2 0 0 4；Ｈａ ｌ ｅａｎｄＬ ｏ ｎｇ ， 2 0 1 1 ； Ｗ ａｎｇ ，2 0 1 3）0 与行业内竞争效应相比， 外资企业与东道国本土企业之间的产业关联效应有助于提高后者的市场生存能力。例如， 外资企业在东道国市场的原材料、中间投人品采购增强了对当地供应商的市场需求， 外资企业对上游企业供应产品质量的高要求也有助于后者改善其经营效率。总体而言， 外资企业对东道国当地企业的存活影响取决于行业内竞争与行业间关联这两类作用的综合效果。本文研究结果表明， 外资企业在迫使同行业内资企业加速退出的同时， 也通过产业关联作用提高了上、下游企业的生存概率。尤其重要的是， 我们的测算结果表明， 由于产业关联作用超过了行业内竞争效应， 因而整体而言外资进人对内资企业存活反而起到了一定的正向影响。② 因此， 客观评估外资进人对我国内资企业的市场生存时， 需要全面考虑行业内与行业间的综合影响， 忽略外资进人的产业关联效应必然导致高估外资进入的负面影响。我们尤其强调企业所有制的重要作用。与民营企业相比， 国有企业受到了更大的外资竞争冲击， 这也解释了为何国有企业的市场退出率明① 与本文研究较为接近的是Ｇｉ ｒｍ ａ＆ Ｇｏｎ ｇ （ 2 0 0 8 ） 对国有企业生存问题的分析。作者发现行业内外资竞争加剧了那些不能获得任何国外资本的国有企业的死亡， 同时外资企业的产业关联效应不显著。本文的重要区别在于Ｇｉｒｍ ａ ＆Ｇｏ ｎ ｇ （ 2 0 0 8 ） 仅分析了外资进人对国有企业的生存影响。考虑到非国有部门已经成为中国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而有必要区分外资进人对不同所有制企业生存状况的差异性影响。本文研究结果也证实了所有制差异对企业存活概率的关键影响。② 类似地， 技术外溢文献也强调外资企业的水平与垂直这两类外溢效果的显著差异。出于对东道国同行业当地企业技术模仿与赶超的担优， 外资企业通常倾向于采取技术保密等措施来祖止行业内外溢。与此相反， 基于前、后向产业关联的垂直外溢效应则得到了普遍支持（ Ｊａｖｏ ｒ ｃ ｉｋ ， 2 0 0 4 ； Ｂ ｌａｌ ｏｃｋ  ａｎｄ Ｇｅ ｒｔｌ ｅｒ ， 2 0 0 8 ）。1 0 3包群等： 外资竞争、产业关联与中国本土企业的市场存活细高于前者。具体地， 行业引资水平每增加一个百分点能够使得民营企业存活期限延长1 ． 0 8 3 个百分点， 却又使得国有企业的生存期缩短1 ． 2 2 1 个百分点， 关键差异在于民营企业能够更快地与外资企业构建前、后向产业关联关系， 来适应外资进入的市场冲击。二、估计模型和变量选取（一） 样本数据说明本文定义企业存续时间为某一企业从迸入观测统计到退出样本所持续的时间。对于特定年份而言， 如果企业从样本中退出则定义＝没有退出则／ａ ＆ｒｅ ＝ 0 。考虑到中国引资进入高速增长期开始于1 9 9 0 年代， 并结合工业企业数据集的可获得性， 本文分析年份区间为2 0 0 0 —2 0 0 7年。这一样本区间的优势在于恰好与中国入世历程一致。作为我国经济对外开放的里程碑事件，中国人世对我国经济参与国际分工起到了关键的推动作用， 因此本文样本以2 0 0 0 年作为起始年份能够更好地反映外资进人中国的实际影响。存活模型估计时一个关键问题是如何准确度量企业的实际生存时间长短。原则上可以用企业实际存活年份， 即以企业退出时间与企业成立时间的差值来表示。但这一做法的缺陷在于一般而言企业存活期远超过中国利用外资年份， 因而可能会低估外资进入的实际影响。另一个替代方案是以新成立企业（ ｎｅｗ ｅｓ ｔ ａ ｂｌ ｉｓ ｈｍ ｅ ｎｔ） 作为分析对象， 但这一方法的显著弊端在于大大缩小了样本数量， 毕竟只有小部分企业属于新建立者且成立当年就进人了我们的数据集， 以本文样本为例， 2 0 0 0年成立且在当年就进人样本的企业数目仅为2 3 5 3 家。为了真实反映外资进人的实际冲击， 我们以样本期间内资企业的存活年份作为基准。这一做法带来的问题是存活数据的左删减（ｌ ｅｆｔｃｅ ｎｓ ｏｒｉ ｎｇ ） ， 即样本期间我们所能观测的企业存活时间小于企业实际存活。为了克服左删减现象造成的估计偏差， 我们遵循Ｊ ｅｎｋｉ ｎ Ｓ （ 2 0 0 5 ） 的建议， 假设内资企业每一期的死亡风险率（ｈａｚａ ｒｄｒａｔ ｅ ） 为常值， 利用指数型的危险函数模型（ ｅｘ ｐｏ ｎｅ ｎｔｉ ａ ｌ ｈａｚ ａ ｒｄｍ ｏｄ ｅ ｌ ） 分析样本期间内外资进人对企业存续期的冲击。尽管这一做法忽略了内资企业死亡风险率随时间而改变的动态效应， 但我们认为在给定相对较短的样本时期内这一假设是合理的。同时， 为了考虑内资企业死亡风险率可能存在异常值的情形， 我们也采用了其他生存模型（ 如基准分布为ｌｏ ｇ－ｎｏ ｒｍ ａｌ 分布和ｌ ｏｇ－ｌｏ ｇｉ ｓｔ ｉ ｃ 分布的ＡＦ Ｔ 模型） 作为稳健性检验。最后， 我们还以企业实际存活年份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重新估计。本文发现， 无论釆用何种企业存活的度量指标以及估计模型， 我们的核心结论都较为一致。（二） 样本企业存活状态的基本统计生存函数（ ｓ ｕｒ ｖｉ ｖａ ｌ ｆｕｎｃｔ ｉ ｏｎ ） 是描述生存时间统计特征的基本函数， 我们将其定义为企业在样本中持续存在超过ｔ 年的概率， 即Ｓ Ｊ 0 ＝ ／＞（ 厂＞ 0 。广泛采用Ｋ－ Ｍ 生存函数进行如下估计（ Ｋａｐｌａ ｎａ ｎｄ Ｍ ｅｉ ｅ ｒ ， 1 9 5 8 ） ：＝⑴其中ｎｋ 是指在ｋ 期处于死亡危险状态中的企业个数代表同期观测到的实际退出企业个数。基于Ｋａｐｌ ａｎ—Ｍ ｅ ｉ ｅｒ 估计， 我们对内资企业的生存分布做了估计。图1 给出了全体样本企业的生存概率变化。从图1 可以看出， 生存曲线呈下降趋势； 且随着持续时间的延长， 生存率趋于稳定。统计分析表明， 样本企业在第一年就退出的比例高达1 7 ． 1 3 ％ ， 而能在样本中连续存续3 年或以上的企业只有6 4 ． 2 ％ 。如此高企的企业退出率说明内资企业的市场存活状况的确值得担忧， 因而有必要深入考察内资企业频繁退出行为背后的影响因素， 尤其是大规模外资进人带来的生存冲击。图2 进一步给出了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各自的生存曲线。与民营企业相比， 国有企业面临更高的退出风险率，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 国有企业与非国有企业之间的生存曲线差异变得更大。这1 0 4 ｔ2 0 1 5年第7期Ｋａｐ ｌａ ｎ－Ｍｅ ｉｅ ｒ ｓｕ ｒｖｉｖ ａｌ ｅ ｓ ｔ ｉ ｍａｔｅ1 ． 0 0卜0 ． 7 5 ■0 ． 5 0 ■Ｉｊ0 ． 2 5？0ｊｉｉｉＬ．02468ａｎａ ｌｙｓ ｉｓ  ｔ ｉ ｍ ｅ图1 中国内资企业存续时间的生存曲线Ｋａｐ ｌａ ｎ－Ｍｅ ｉ ｅ ｒ ｓ ｕ ｒｖｉ ｖ ａｌ  ｅｓ ｔ ｉｍａ ｔｅｓ1． ⑵ ｓ ｏｅ ＝ 0ｓ ｏｅ ＝ｌＩ0 ． 7 5 －：． … …ｉ … …＾ 0 ． 5 0 －丨Ｉ■0 ． 2 5 －－ｉ0 ｊＩ．ＩＬ．02468ａ ｎａ ｌ ｙ ｓ ｉ ｓ ｔｉ ｍ ｅ图2 不同所有制企业的存续时间的生存曲线一结果反映了在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下， 国有企业由于自身竞争能力与市场反应能力的缺陷， 具有更高的市场退出风险。因而， 我们有理由预期外资进人对两类不同所有制企业产生差异性的冲击影响。（ 三） 存活模型与指标选取比例风险模型（ ｐ ｒｏｐｏ ｒｔｉ ｏｎ ａｌ ｈ ａｚ ａｒ ｄ ｍ ｏ ｄ ｅｌ， 简称为ＰＨ 模型） 和加速死亡模型（ ａｃ ｃｅ ｌｅ ｒａ ｔ ｅｄ ｆａ ｉ ｌ ｕ ｒ ｅｔｉ ｍｅ ｍｏ ｄ ｅｌ， 简称为Ａ ＦＴ 模型） 是两种最常见的连续时间存活模型（ Ｊ ｅ ｎ ｋ ｉ ｎ ｓ ，2 0 0 5 ） 。虽然Ｃ Ｏ Ｘ 比例风险模型得到广泛应用， 但风险比例模型在模型构建时必须满足“比例危险＂（ ｐ ｒ ｏｐ ｏ ｒｔｉ ｏ ｎｈ ａ ｚａ ｒｄ ｓａｓ ｓ ｕｍｐ ｔ ｉ ｏ ｎ） 的假设， 即两个个体之间的危险率之比不随时间的改变而改变（ Ｊ ｅｎｋ ｉｎ ｓ ， 2 0 0 5 ； Ｗ ａｎｇ ，2 0 1 3 ）， 我们对本文的样本进行了“比例危险检验”（ ｐｒｏｐ ｏｒ ｔ ｉ ｏ ｎ ｈ ａｚ ａｒ ｄｓ ａ ｓ ｓ ｕｍｐ ｔ ｉｏ ｎ ｔ ｅ ｓｔ ） ， 结果表明本文中影响企业存活的重要变量如企业规模、经营年限等都未满足Ｃ Ｏ Ｘ 模型的“ 比例风险” 关键假设， 因而我们采用加速死亡模型来估计外资进人对本土企业存亡的影响。Ａ ＦＴ 模型的基本设定为：Ｉ ｎ Ｔ ＝／3 Ｘ ＋ｚ（ 2 ）其中ｒ 为企业存活期限时间， 向量ｘ 为影响企业生存时间的一组因素， 向量为待估计参数。令1 0 5包群等： 外资竞争、产业关联与中国本土企业的市场存活ｆｉ ＝ ｚ／ ａ ，2 是误差项，ｏ＂ 是危险函数的一个规模因子， 其中辟服从极值（ Ｇｒｎ ｎｂｅｌ） 分布。把－ ＝ 叩代入上式有：Ｉ ｎ Ｔ＝＋ａｆｉ（3）上式可转化成71． 哪（－ 印0 ＝ 广， 其中ｅｘｐ （＿辦） 是生存时间的比例因子。ＡＦＴ 模型的优点在于容易理解企业存活的影响因素： 如果ｅｘｐ （ －ｐＸ）＞ 1， 那么企业退出（ ｆａ ｉｌｕｒ ｅ ） 会加速到来， 即生存时间（ ｓｕ ｒｖ ｉｖ ａｌ ｔ ｉｍｅ） 被缩短了； 当ｅＸｐ （－／3 Ｘ）＜ 1 时， 失效会推迟到来， 生存时间被延长。本文重点关注外资进人对内资企业存活的影响。类似巳有文献（ Ｊａ ｖｏ ｒｃ ｉｋ， 2 0 0 4；Ｈａ ｌｅ ａ ｎｄＬｏｎ ｇ ，2 0 1 1 ）， 本文构建了以下三类外溢指标。（1） 水平溢出指标（Ｕｏ ｒｕ ， ） ， 即为行业ｔ 年的外资产出占行业总产出的比重：Ｈｏ ｒｎ＝（4）Ｊ ＇ｏ ｕｔｐ ｕｔｊ ｔ其中是ｙ 行业的外资企业在ｔ 年的总产出是） 行业在Ｉ 年的总产出。（2） 前向溢出指标（Ｂ、， ） ， 度量上游行业的外资企业通过向ｊ 行业提供中间投人品对ｊ 行业发生的前向溢出效应， 它是由ｊ 行业的所有上游行业的外资比重的加权平均计算而得， 权重是每个上游行业对ｊ 行业的中间投入占ｊ 行业总的中间投人的比重。它的构建方法如下：Ｆ Ｌｉ ，． ＝ＳｉｎＰ ｕｔｗ．＇ ＊Ｈｏ ｒｉ ．－（5）ｉ ｎｐ ｕ ｔｊ ｋ ｔ＝￣（6）1 ，其中？ ，＜， 气， ，， 是／ 行业在ｔ 年向ｋ 行业或ｑ 行业购买的中间投人品， 是ｊ 行业向所有上游行业购买的中间投入品的总和， 所以ｉ叩ｊ 行业向ｋ 行业购买的中间投入品占ｊ 行业全部中间品投人的比重， 且有气Ｍ 等于1 。（3） 后向溢出指标（ＢＬｊ ｔ） ， 即下游行业的外资企业通过向ｊ 行业购买中间投人品对ｊ 行业发生的后向溢出效应， 它是由ｊ 行业的所有下游行业的外资比重的加权平均计算而来的， 权重是每个ｊ行业对每个下游行业的中间投入占ｊ 行业总产出的比重：Ｂｋ ＇＝ｓｏ ｕ ｔＰ ｕｔｉ ． Ｋｉ ＊Ｈｏ ｒｉ ．ｔ（7 ）ｏ ｕ ｔｐ ｕｔｊ ］ｔ ｔ ＝￣（8）Ｌ ，ｘｊ ， ．＇其中巧是？／ 行业在ｔ 年向＆ 行业或9 行业提供的中间投入品， Ｚ 是ｊ 行业向所有下游行业提供的中间投人品的总和， 所以。吨是ｊ 行业向ｋ 行业提供的中间投入品占ｊ 行业向所有下游行业提供的中间投入品总和的比重。我们在计算这个比重时排除了其他非制造业部门， 所以叫， Ｍ等于1 。本文使用的各类产业“前、后向系数＂ 来自0 ＥＣ Ｄ 提供的投入产出表。对应本文样本年份， 我们采用0 Ｅ Ｃ Ｄ 发布的中国2 0 0 0 年、2 0 0 2 年以及2 0 0 5 年的国内投入矩阵来计算各行业外资产业关联效应。我们的溢出指标不仅考虑了每年各行业外资比重的变化， 也纳入了投入产出系数的时间变化， 能够更为客观地反映外资进人的垂直溢出。本文选取的行业分类标准参考了国际标准产业分类方法， 包括了食品、纺织品、通信设备等1 8 大行业。三类溢出指标的基本统计信息见表1 。我们还加人了其他影响企业存活的控制变量Ｃ Ｖ。（1） 全要素生产率ＴＦ Ｐ， 根据ｌ ｅｔ ｉ／ｗｏ／ｍ＆Ｐｅｍ‘ｎ（2 0 0 3） 方法以“中间投入” 作为企业要素投人的工具变量所估计的企业生产率对数值Ｉ ｎ（ 办） 。（ 2 ） 企业资本密集度（ｌ ｏｇ （ ｆｃ ／Ｚ ） ） ， 以企业固定资产净值年平均余额除以从业人员年平均数的对数。（ 3 ） 企业规模（ ＆ｅ ） ， 为企业从业人员年平均人数的对数值。（ 4 ） 企业年龄（ ａｇｅ ） ， 以企业1 0 6位金2 0 1 5 年第7 期表1外资溢出指标基本统计信息变量观测点均值标准差极小值极大值Ｈｏｒｊｔ1 43 6 8 5 30 ． 3 0 1 40 ． 1 0 9 80 ． 0 8 6 20 ． 9 3 9 3Ｆ Ｌｊ ｔ1 4 3 6 8 5 30 ． 1 4 7 40 ． 0 7 1 50 ． 0 4 5 10 ． 4 4 7 1Ｂ Ｌｊ ｔ1 4 3 6 8 5 30 ． 1 7 2 70 ． 1 1 7 60 ． 0 0 3 50 ． 5 9 2 9注： 由作者根据原始数据计算、整理而得。实际经营年限来衡量，即企业实际成立年份与考察年份的差值。（5） 企业融资能力｛ｆｉｎａｎｃｅ、， 为企业利息支出与产品销售收人额的比值。（6） 企业出口虚拟变量丨0 ， 1丨， 当企业出口交货值大于零时取值为1 ， 反之则取值为0 。（7 ） 企业所有制虚拟变量（ ｓ ｏｅ ） 。具体地， ＳＯ ｅ＝ ｌ表示国有企业， 否则为民营企业。此外， 我们还在估计模型中加入了区位虚拟变量和行业虚拟变量， 以控制企业所在地理位置与所属行业特征对企业存活的影响。因此， 本文计量回归模型如下所示：Ｉ ｎ Ｔｉ Ｊ ｔｔ＝ａ ＋氏Ｈｏ ｒｊ ｔ ＋昆ＦＬｊ ｔ＋ｐ 3 ＢＬｊ  ｔ ＋ 8 ＣＶ＋ ｔｒ ｕｉ ｔ（ 9）三、初步估计结果（一） 总体回归结果我们首先采用ＡＦ Ｔ 模型对全样本进行了估计， 结果见表1。其中各个变量的估计系数代表了各因素对企业存活情况的影响， 系数大于0 说明该因素会延缓企业的退出， 即降低企业退出的危险； 系数小于0 说明该因素加速了企业的退出， 即增大了企业的退出危险。表1 中的第（1） 列是采用指数型ＡＦＴ 模型， （2） 、（3） 列则是采用Ｌｏ ｇｎｏ ｒｍ ａ ｌ 和ｌ ｏ ｇ－ｌ ｏｇｉ ｓｔ ｉ ｃ 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发现三类外资进人的存活影响估计系数较为一致。Ｆ Ｄ Ｉ 行业内的水平溢出效应。和我们预期的一样， 行业内ＦＤ Ｉ 的大量流入的确会显著增加内资企业的死亡概率。这一结果意味着行业内外资进入的竞争效应超过了正向的示范效应， 因而缩短了内资企业的存活时间。这不仅和Ｇｉｒｍａ ＆Ｇｏ ｎ ｇ（2 0 0 8） 用国有企业样本得到的估计结果是一致的， 也与其他国别的研究结论是类似的（Ｌｉ ｌ ｅｅ Ｖａ ，2 0 1 0） 。在外资进入较多的行业， 外资同行业竞争挤占了内资企业的市场空间， 导致了内资企业被动选择退出。具体地， 在其他条件不变时， 当行业内外资企业的产出份额增加1 个百分点时， 内资企业的期望存活期将由此缩短1 ． 7 9 0 个百分点。以电子通讯设备制造业为例， 该行业的外资产出份额从2 0 0 0 年的3 8 ． 6 9 ％ 迅速上升至2 0 0 7 年的7 6 ． 6 0 ％ ， 意味着该行业外资的大规模进人加剧了行业内市场竞争， 由此引发该行业内资企业的期望存活期平均而言将缩短6 7 ． 8 6 ％ （ （7 6 ．  6 0 ％—3 8 ．  6 9 ％ ）＊ 1 ． 7 9 0 ） 。相反， 对于外资产出份额下降幅度最大的仪器仪表办公设备制造业而言， 其外资产出份额从2 0 0 0 年的6 9 ．  8 4 ％ 持续降至2 0 0 7 年的5 4 ．  1 8 ％， 在其他条件不变时， 内资企业的期望存续期平均而言由此延长了 2 8 ． 0 3 ％（ 即（6 9 ．  8 4 ％ —5 4 ． 1 8 ％） ＊ 1 ．  7 9 0） 。Ｆ Ｄ Ｉ 的前向溢出效应。ＦＬ 估计系数显著为正（0 ． 5 5 0） ， 表明上游行业外资进人通过前向产业关联溢出能够降低内资企业的退出危险率， 从而延缓其死亡。这和许多已有文献中得出Ｆ ＤＩ 具有显著正向生产率前向溢出效应的结论是一致的（Ｇｉ ｒｍ ａｅｔ ａ ｌ． ，2 0 0 8；Ｌ ｉｌ ｅ ｅ ｖａ，2 0 1 0 ） 0 具体地， 外资企业的产出份额每增加1 个百分点， 将导致下游内资企业的平均期望存续期提高0 ． 6 4 3 个百分点。仍以电子通讯设备制造业为例， 其购买中间投入品的各上游行业的加权Ｆ ＤＩ 产出份额在2 0 0 0 年仅为5 ． 2 1 ％， 到2 0 0 7 年这一比例已达4 3 ． 5 3 ％， 则该行业内的内资企业通过从外资供应商购买原料或中间投人品， 从而获得的溢出效应使得其期望存续期以2 4 ． 6 4 ％（ 即（ 4 3 ．  5 3 ％—5 ． 2 1 ％ ）＊0 ． 6 4 3） 的幅度提高。1 0 7包群等： 外资竞争、产业关联与中国本土企业的市场存活Ｆ Ｄ Ｉ 的后向溢出效应。类似地，Ｂ Ｌ 估计系数也显著为正， 即处于上游的本土企业将原材料或组件半成品出售给外资企业时， 能够获得显著为正的ＦＤ Ｉ 后向垂直溢出效应， 有助于提高内资企业的存活期限。众多文献都支持了外商投资存在的正向生产率后向溢出， 如Ｂ ｌａ ｌｏ ｃｋ＆ Ｇｅ ｒｔ ｌ ｅｒ（2 0 0 8 ） 、Ｊａ Ｖ Ｏｒｃｉ ｋ （ 2 0 0 4 ） 等。尤其需要强调的是， 外资企业的后向溢出系数高达2 ．  3 9 7 ， 说明下游行业的加权外资产出份额增加1 个百分点， 上游本土企业的期望存续期会以2 ． 3 9 7 ％ 的比例上升。显然， 外资进人的后向溢出效应不仅超过了前向溢出， 甚至高于行业内水平溢出。以其他交通设备制造业为例， 该行业内的本土企业得益于其下游外资企业的溢出效应使其总体平均期望存续期增大了 6 8 ． 2 3 ％ 。表2外资进入对内资企业存活时间的影响： 总体检验表2 同时给出了企业特征变＾＾＾量对企业存活影响的估计结果。ｅ ｘｐ ｏ ｎｅ ｎｔ ｉａ ｌＬｏｇｎｏ ｒｍａ ｌＬｏｇ ｌｏｇ ｉ ｓｔｉ ｃ我们发现， 企业生产率越高、资本－1 ． 7 9 0－1 ． 9 1 7 …－1 ． 8 4 2 …“密集度越高， 其存活期越长； 企业Ｈ° ｒｉ ＇＇（ － 2 9 ． 3 1 8 ）（ － 4 2 ． 8 9 0 ）（  －3 9 ． 8 5 2）的规模与企业的存活持续时间正ｒｉ0 ．  6 4 3 ＊＂0 ． 7 4 9＂ ＊0 ． 5 5 7…相关， 说明规模越大的企业， 其抗（ 5 ． 9 3 3 ）（ 9 ． 8 2 3 ）（ 6 ．  8 7 1 ）风险能力也越强， 能够在市场上存￣2 ． 3 9 7＂＊2 ． 5 0 7＂ ＇2 ． 7 1 4＂＊￣活更久。企业融资能力也对企业＇ ＇＇（ 5 2 ． 1 6 3 ）（ 7 7 ． 2 9 3 ）（ 7 9 ＇ 0 0 8 ）的存活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Ｍｐ° ＇ 3 8 7＂＊° ＂ 3 5 6 °＇ 3 9 5＊ ＂同时， 我们发现国有企业的死亡危（ 9 3 ． 9 2 9 ）（9 6 －  1 5 3）（ 1 0 1 ． 9 4 3 ）＿＿险率显著高于民营企业。值得关ｓ ｉｚｅ° ＂ 1 6 3° ＇ 1 2 5 “‘°＂ 1 3 6 ‘“注的是有出口行为的企业即进人（ 6 2 ． 5 5 8）（ 6 4 ． 3 6 1）（ 6 6 ． 9 3 1 ） ＾ 了＿市＿本土企■死亡危ｌ 0 ｇｋ／ 1（ 5 6 ． 7 3 5 ）（ 6 3 ． 3 9 0 ）（ 6 6 ． 3 3 9）0 ． 0 7 80 ． 0 2 7＊ ＊ｏ ．  0 2 9 ＊下，一家出口企业的存活期会显著ｆｍａ ｎｃ ｅ（1 ． 2 0 1 ）（2 ＞  0 3 9 ）（ 1 ． 9 1 7 ）长于另一家非出口企业， 这说明能－ 0 ． 0 0 0 ＂＊－ 0 ．  0 0 0－ 0 ． 0 0 0在国际市场上存活下来的企业在ａｇｅ（ － 6 ． 7 1 0）（ －1 ． 5 1 0 ）（ － 0 ． 5 1 2 ）整体水平上要比其他那些只在国－ 0 ． 2 9 9＊ ＂－0 ． 2 0 9…－ 0 ． 1 7 4…内销售产品的企业有更强的市场ｓ ｏｅ，  1（ － 3 9 ． 4 3 0）（ － 3 5 ． 3 2 5 ）（ － 2 8 ． 2 5 3 ）生存能力。0 ． 1 4 5 －0 ．  1 2 0＇ ＂0 ． 1 3 0＂＊（二） 外资流人的净效应ｅ ｘｐｄ ｕｍ（ 2 0 ． 8 1 7 ）（2 3 ． 7 4 6）（ 2 5 ． 0 9 4 ）估计结果表明行．业内外资竞＿5 ！！＾，，ｙｅ ｓ争的确加剧了同类企业的死亡， 但ｌｎ ｄＵ Ｓｈｙ＠＾＾外资进人又会通过正向的上、下游ｌｎ＿ｓ ｉ ｇｍａ－ ａ ＯＷ垂直外溢效应延长关联类内资企（＂1 8 － 8 8） 业的存活期，一个有趣的问题是：－0 ． 5 7 1 ＊ ＊＊ｌ？－ｇ ａｍ ｍａ外资进入对内资企业存活的综合Ｖ －3 ／ 0 ．  3 1 ）Ｎ ｏ ． ｏ ｆｐｌ ａｎｔ ｓ4 3 4 1 4 64 3 4 1 4 64 3 4 1 4 6影响如何？ 根据本文前、后向溢出Ｎｏ ．  ｏ ｆｄ ｅ ａｔｈ ｓ1 7 0 2 5 31 7 0 2 5 31 7 0 2 5 3效应指标的构建方法， 可以发现水Ｎｏ ． ｏ ｆｏｂ ｓ1 4 1 2 8 8 21 4 1 2 8 Ｂ 21 4 1 2 8 8 2平溢出指标每增加一个百分点， 那Ｐｒｏｂ ＞ ｃ ｈ ｉ 20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么同时也会引起前、后向溢出效应注： 括号中数值为估计系数的稳健性ｔ 统计值。＊广、…、分别代表1 0 ％ 、指标同等的一个百分点的增加。5 ％ 显著性水平Ｄ因为， 当所有行业的外资产出份额1 0 8位紿辟金2 0 1 5 年第7 期都增加1 个百分点时， 所有行业的前向溢出效应指标的变化为＝Ｕｎｐ ｕ ｔｊ  ｋ ’ ｔ ＊（ＨＯＲｋ ｔ ＋1 ％）－￣Ｌ ｈ ＾ｊｉ ｎｐ ｕｔｊｋ ｔ ＊ＨＯ Ｒｔ ｔ ＝Ｓ ｋ ＾ｊｉ ｎｐｕ ｔｊ ｋ ｔ＊ 1 ％ ＝1 ％ 。同理所有行业的后向溢出效应指标也增加一个百分点。由此得出所有行业的水平溢出指标1 个百分点的增加对本土企业的总体平均影响， 应为三个溢出效应加总后的净值1 ． 2 5 ％ （－1 ． 7 9 0 ＋ 0 ． 6 4 3 ＋ 2 ． 3 9 7 ） 。这意味着外资产出份额总体水平上一个百分点的上升能够在1 ． 2 5 ％ 的水平上提高中国本土企业的期望存活期。因此， 尽管行业内Ｆ ＤＩ 的水平溢出效应显著为负， 但是产业间正向的垂直溢出效应（ 前向和后向） 在绝对水平上远高于水平溢出效应， 最终使外资的净溢出效应显著为正。显然， 这一结论主要归结为外资进入的产业关联、尤其是后向产业关联溢出效应。跨国公司处于维持其市场垄断地位与技术优势， 对行业内的技术扩散与模仿行为通常进行严格限制。相反， 外资企业在与东道国上、下游产业关联的当地企业合作时， 由于不存在竞争关系， 甚至会为了确保自身供应链的稳定性和产品销售的持续性， 而积极地传授一定的通用技术与管理经验使本土企业获益， 因而行业间溢出相对于行业内溢出更容易发生。为了直观看到外资溢出对具体行业内资企业存活的差异性影响， 我们在表3 给出了受到外资的负／ 正向冲击最大的前五类行业。受外资进入负向冲击最大的前五大行业分别是办公室、会计和计算机械的制造、汽车制造、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纺织、纺织品、皮革及鞋类制造和食品、饮料及烟草制造业； 从外资进入获益最大的五大行业则分别是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其他非金属矿物制造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黑色及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和其他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显然， 受到外资进入冲击较为严重的行业通常同行业内外资所占比重较高， 带来了剧烈的行业内竞争冲击， 同时该行业与外资进入的上、下游产业关联效果较弱， 难以享受外资进入带来的垂直外溢效应， 从而造成了负的净效应。以办公室、会计和计算机械制造业为例， 该行业在所有行业中受到外资进人冲击最大。由于外资的大规模进人使得内资企业的存活期平均而言被缩短了 0 ． 7 1 5 6 ％ 。这主要是因为该行业的行业内外资比重高达6 0 ． 4 4 ％， 该行业的行业内竞争效应高达－1 ． 0 8 1 9。观察纺织、纺织品、皮革及鞋类制造业， 我们发现该行业所受的溢出总效应为－ 0 ． 3 9 5 0， 而这主要是由于该行业的产业间联系不紧密导致其产业间的正向的垂直溢出效应不明显（ 该行业获得的前向溢出仅为0 ． 0 4 9 8） 。因此， 尽管总体而言外资进人通过垂直关联效应对内资企业存活能力具有正向溢出， 但不应忽视不同行业所受的不同冲击影响， 尤其是那些外资所占比重偏高的行业内资企业的生存困境。表3外资进入的存活影响： 行业差异溢出效应￣负向冲击最大前五大行业Ｈ ＯＲＦＬＢＬＨ Ｏ ＲＦ ＬＢ Ｌ效应办公室、会计和计算机械的制造0 ． 6 0 4 40 ． 1 4 7 60 ． 1 1 3 2－1 ． 0 8 1 90 ． 0 9 4 90 ． 2 7 1 3－ 0 ． 7 1 5 6汽车制造0 ． 4 6 9 00 ． 1 3 6 60 ． 0 8 8 8－0 ． 8 3 9 50 ． 0 8 7 80 ． 2 1 2 9 －0 ． 5 3 8 8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 0 ． 6 3 8 80 ． 2 8 2 30 ． 2 3 0 9－1 ．  1 4 3 5 0 ． 1 8 1 50 ． 5 5 3 5－ 0 ． 4 0 8 5纺织、纺织品、皮革及鞋类制造业0 ． 3 2 2 50 ． 0 7 7 40 ． 0 5 5 3－0 ． 5 7 7 3 0 ． 0 4 9 80 ． 1 3 2 6－ 0 ． 3 9 5 0食品、饮料及烟草制造业0 ． 2 5 5 3 0 ． 1 0 6 00 ． 0 5 6 6－ 0 ． 4 5 7 0 0 ． 0 6 8 2 0 ． 丨3 5 7－ 0 ． 2 5 3 2正向影响最大前五大行业ＨＯ ＲＦ ＬＢＬＨ Ｏ ＲＦＬＢＬ综合效应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0 ． 3 6 0 80 ． 2 6 6 30 ． 4 5 9 2－0 ． 6 4 5 8 0 ．1 7 1 21 ．1 0 0 7 0 ． 6 2 6 1其他非金属矿物制造业0 ． 1 6 7 60 ． 2 2 2 60 ． 2 6 3 3－0 ． 3 0 0 0 0 ． 1 4 3 10 ． 6 3 1 10 ． 4 7 4 3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0 ． 1 5 7 90 ．1 3 7 90 ． 2 1 5 4－0 ． 2 8 2 6 0 ． 0 8 8 70 ． 5 1 6 30 ． 3 2 2 3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0 ． 1 4 5 90 ． 0 9 8 80 ． 1 9 7 6－0 ． 2 6 1 2 0 ． 0 6 3 50 ． 4 7 3 6 0 ． 2 7 6 0其他交通设备制造业0 ． 2 1 3 60 ． 2 0 7 50 ． 1 4 9 1－ 0 ． 3 8 2 30 ． 1 3 3 40 ． 3 5 7 40 ． 1 0 8 5注： 由作者根据估计结果计算、整理而得。1 0 9包群等： 外资竞争、产业关联与中国本土企业的市场存活（ 三） 企业存活时间的稳健性检验我们首先考虑新成立企业， 即在样本初期2 0 0 0 年后才正式成立的企业。新企业样本的优势在于企业在统计期内进入市场， 因而可以更为精确地观察企业的进人与退出行为。此外， 大量经验文献都支持了企业经营年限越久， 其市场存活概率也相应地越高， 因此我们也感兴趣对于新企业这一部分样本的估计结果是否存在差异。表4 的估计结果表明， 总体而言外资进人对新企业的存活影响较为类似， 即外资企业加剧了行业内竞争使得同行业内资企业更难以存活， 这一点对于新进人者也是如此。同时， 外资企业通过后向产业关联对上游本土企业产生了显著外溢， 但前向关联溢出效果不明显。同时， 考虑到大面积引资始自上世纪九十年代这一背景， 我们也做了一个如下样本选择： 以邓小平南巡讲话后的1 9 9 3 年为界， 单独考察在1 9 9 3 年以后成立的企业样本。这一做法的优点在于能够更准确地反映大量外资涌入带来的实际冲击。我们再次发现， 虽然估计系数的影响幅度存在差异， 但前述基本结论仍然一致， 说明本文结果是较为稳健的。表4企业存活时间的稳健性检验新成立企业1 9 9 3 年后成立企业（1）（2）（ 3）（4）（ 5 ）（ 6 ）ｅｘｐ ｏ ｎｅ ｎ ｔｉａ ｌＬｏｇｎｏ ｒｍａｌＬｏｇ ｌｏｇ ｉ ｓｔｉ ｃｅ ｘｐｏ ｎｅ ｎｔ ｉ ａｌＬｏｇｎ ｏ ｒｍ ａｌＬｏｇ ｌｏｇｉｓ ｔｉ ｃ－ 6 ． 0 5 0 ？ ？ ？－ 4 ．  1 9 4 ＊ ＂－ 4 ．  5 5 4 …一 0 ． 6 8 2 …－ 0 ． 5 7 3 …－ 0 ．  5 6 1 …Ｈ ｏｒ ．，（－ 2 4 ． 0 5 2）（－3 1 ． 7 1 1）（－ 2 5 ． 6 1 0）（－8 ．1 0 7）（ －1 1 ． 2 3 1 ）（－1 1 ． 1 9 6）－ 0 ． 0 9 40 ． 2 1 3－ 0 ． 2 4 80 ． 4 6 2 …0 ． 2 0 8”0 ．1 7 5ＦＬｊ（－0 ． 3 1 6 ）（ 1 ． 4 8 2 ）（ －1 ． 3 7 2 ）（3 ． 3 2 3）（2 ． 5 2 1）（2 ．1 6 7）2 ． 7 2 3 ？？？1 ． 9 1 3 …1 ． 9 1 6 …0 ． 0 2 40 ． 1 7 50 ． 1 1 6 ？？ ？ＢＬ；ｔ（ 2 3 ． 4 3 6 ）（3 1，3 0 8 ）（2 8 ． 8 3 7）（ 0 ． 3 9 2 ）（4 ． 7 0 0）（ 3 ． 1 5 4）ＣＶｙｅ ｓｙｅｓｙｅ ｓｙｅｓｙｅ ｓｙｅｓ－0 ． 1 9 5 …－ 0 ． 1 7 1 …ｌｎ＿ｓ ｉｇｍａ（－ 5 6 ． 4 7 7）（－ 7 9 ．  6 6 8 ）－0 ． 8 2 7 …－ 0 ． 7 5 8 …ｌｎ＿ ｇａｍｍａ（－ 2 3 2 ． 9 9 2 ）（ － 3 5 5 ． 0 0 9 ）Ｎ ｏ． ｏ ｆｐ ｌａ ｎ ｔｓ2 2 2 7 4 72 2 2 7 4 72 2 2 7 4 73 4 8 4 1 63 4 8 4 1 63 4 8 4 1 6Ｎｏ ． ｏ ｆｄｅａ ｔｈ ｓ4 9 3 4 14 9 3 4 14 9 3 4 11 0 9 4 2 11 0 9 4 2 11 0 9 4 2 1Ｎｏ ． ｏ ｆｏ ｂｓ5 7 1 0 5 15 7 1 0 5 15 7 1 0 5 19 9 1 9 0 59 9 1 9 0 59 9 1 9 0 5Ｐｒｏ ｂ ＞ ｃＡｉ 20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注： 括号中数值为估计系数的稳健性ｉ 统计值。？、“、…、分别代表1 0 ％ 、5 ％ 、1 ％ 显著性水平。Ｃ Ｖ 代表影响企业存活的其他控制变量， 包括企业规模、生产率、融资能力以及区位与行业虚拟变量等。（ 四） 基于工具变量法的再估计为了克服外资进人这一核心变量内生性问题所导致的可能估计偏差， 我们还尝试了用工具变量法（ｉｖ） 进行了重新估计。需要强调的是， 注意到本文是以行业为维度来度量引资比重， 众多釆用微观企业数据的研究通常将行业层面的引资行为视为外生变量（ Ｊ ｏｖ ａｒｃ ｉｋ，2 0 0 4；Ｂｌａｌｏ ｃｋ ａｎｄＧｅｒｔ ｌｅ ｒ ， 2 0 0 8 ） 。换言之， 类似这些文献， 我们是以行业层面的引资比重来解释微观企业的存活现象， 因此内生性问题产生的估计偏误相对较小。作为稳健性检验， 我们仍然遵循已有研究通常做法， 采用行业上一年引资均值作为工具变量， 预期滞后一期的行业引资越高意味着当期行业引资比重也相应较高。此外， 我们还考虑了与行业引资有关的以下工具变量： （1） 上一年行业内、外资企1 1 0歧绣辟金2 。1 5 年第7 期业数目之比； （2） 其他有关的滞后一期行业特征， 包括行业全要素生产率、资本密集度、工资、行业内企业平均规模。由于少有文献论述了存活模型的工具变量估计， 我们遵循通常的两部估计法（ｔｗｏ－ ｓ ｔｅ ｐｅ ｓ ｔ ｉｍ ａｔｅ）。首先用上述工具变量对行业引资进行估计， 进而得到行业引资程度的预测值； 之后把基于工具变量法构建的溢出指标预测值代人前述生存模型进行重新估计， 最后结果见表5 。从中可见， 采用工具变量法的估计结果仍然较为稳健， 外资进人在加剧了行业内竞争的同时， 也通过显著的垂直产业关联效果提高了内资企业的存活期限， 最后其综合影响仍为正。表5工具变量法的稳健性检验ｍ． Ｉ ｔ＾ ＾四、不问所有制企业存活的差异性（1）（2）（ 3 ）ｅｘ ｐｏ ｎｅｎｔ ｉａｌＬｏｇｎｏ ｒｍａ ｌＬｏｇ ｌｏｇ ｉｓｔ ｉ ｃ（￣＊） 初步估计结果－0 ． 5 6 3…－ 0 ． 4 7 5…－ 0 ． 4 2 5…中国作为一个经济转型中的发展中国ＩＶ Ｈｏ ｒ；，‘（－ 7 ． 3 0 4 ）（ －1 2 ． 4 6 7 ）（－1 0 ． 5 4 1）家， 企业所有制对存活能力具有重要影响。￣￣1 ． 6 8 0－0 ． 8 5 2－0 ． 8 7 5＂＊与民营企业相比， 国有企业一方面享受政＾（ 1 2 ． 4 0 7）（ 1 2 ． 4 0 8）（1 1 － 9 0 2 ）府政策扶持、银行信贷支持等多方面优惠ＩＶＢＬ， ，2 － 3 4 8＊ ＂＾ 7 6 0＂＊＾ 9 1 8＂＂待遇， 但另一方面国有企业本身却存在由—＾ — —（ 5 ？ ＂ｅ7ｓ7 8 ）于体制因素导致的经营困境与竞争能力不—ＣＶｙｅ ｓ— — 3＾—足等问题（Ｈａｌ ｅ ａ ｎｄＬ ｏ ｎｇ ，2 0 0 6） ， 尤其是随—0 ．  3 5 7ｂｉｇｍａ（＿1 4 7  6 Ｑ ）着国内市场化进程的加快， 不同所有制企＿ 0 ． 8 6 5－业的市场竞争日趋激烈， 因而有必要区分ｌｎ－ｇａｍｍａ（－ 3 0 6 ． 7 0 ）外资进人对不同所有制企业的冲击差Ｎ ｏ ． ｏ ｆｐ ｌａ ｎｔ ｓ3 1 0 3 8 13 1 0 3 8 13 1 0 3 8 1异。？ 表6 给出了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的Ｎ ｏ ． ｏ ｆｄ ｅ ａｔｈ ｓ9 4 8 7 89 4 8 7 89 4 8 7 8存活能力比较。显然， 国有企业在样本期Ｎ ｏ ． ｏｆｏｂｓ9 5 6 7 4 59 5 6 7 4 59 5 6 7 4 5间的存活年份平均而言低于民营企业， 同Ｐｒｏ ｂ ＞ ｃ Ａｉ 20 ．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时国有企业的市场退出率明显高于后者。注： 括号中数值为估计系数的稳健性ｔ 统计值。？、“、…、分别代给定国有企业面临更高的市场退出风险，表1 0 ％ 、5 ％ 、1 ％ 显著性水平。Ｃ Ｖ 代表影响企业存活的其他控制变量， 我｜门感兴趣的是夕卜资进人究竟扮演了何种包括企业规模、生产率、融资能力以及区位与行业虚拟变量等。角色。表6不同所有制企业的存活比较Ｋａ ｐ ｌａ ｎ － Ｍ ｅｉ ｅ ｒ 估计的退出率存活均值企业个数退出企业个数1＾／ ．第1 年第3 年第7 年（ 年）国有企业4 6 2 2 03 2 6 2 50 ． 2 8 3 50 ． 5 6 5 60 ． 8 4 8 72 ． 9 5民营企业4 0 3 1 2 71 4 7 5 7 80 ． 1 5 8 80 ． 3 3 3 20 ． 4 9 7 73 ． 2 3注： 作者根据原始数据统计而得。我们根据内资企业的所有制差异分别估计了 Ｆ ＤＩ 对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的行业内水平外溢效应和产业间垂直外溢效应。表7 给出了使用加速死亡分析模型估计不同所有制企业存活时间决定因素的计量结果。总的来看， 外资对两类内资企业的水平间溢出效应都显著为负， 但其影响程度却差异明显。具体地， 在其他变量都一致的情况下， 某一特定行业的水平间溢出指标上升一个百分① 一些研究也强调内资企业所有制差异在吸收技术外溢效果的重要性（ Ｈａｌ ｅａ ｎ ｄ Ｌｏ ｎ ｇ ， 2 0 0 6 ； ＤＵ ｅｔ ａｌ．， 2 0 1 1 ） 。例如， Ｈａｌ ｅ＆Ｌｏ ｎ ｇ （ 2 0 0 6 ） 发现， 外资进人对内资企业经营绩效的负面冲击主要体现在国有企业。类似地，Ｄｕ ｅｔ ａ ｌ ．（ 2 0 1 1 ） 采用中国工业企业数据集发现， 外商投资的行业内外溢效应仅限于民营企业， 而国有企业难以有效获取外资进人的水平外溢。1 1 1包群等： 外资竞争、产业关联与中国本土企业的市场存活点使得民营企业存活期降低2 ． 1 2 6 个百分点， 远远高于对国有企业的影响程度（0 ．  5 7 0 ％ ） 。估计结果中最显著的差异来自外资的产业间垂直溢出效应。具体地， 无论是来自上游行业的前向溢出， 还是下游行业的后向溢出， 外资进人都能显著提高民营企业的存续期。但对于国企， 前向溢出无显著影响， 而后向溢出效应显著为负， 即下游行业外资比重的提高反而会提高国企的退出率。这和Ｇｉ ｒｍ ａ＆Ｇｏ ｎｇ （2 0 0 8） 的结论是一致的。Ｋｕｇ ｌ ｅｒ（ 2 0 0 6） 也指出， 当本地企业不适应跨国企业产品需求的标准， 没有能力学习吸收新技术时， 它们会在与能够给外资公司提供产品的其他本地公司的竞争中受到伤害。表7基于不同所有制企业的检验： 国有企业ＶＳ 民营企业（ Ｄ ｓ ｏ ｅ（ 2 ） ｎ ｏ ｎｓｏ ｅ（ 3 ） ｓ ｏ ｅ（ 4 ）  ｎｏ ｎｓ ｏ ｅ（ 5 ） ｓ ｏ ｅ（ 6 ）ｓ ｏ ｅ－1 ． 0 8 3…－1 ． 9 4 2－0 ． 5 7 0 …－ 2 ． 1 2 6＂＂－ 0 ． 4 2 1＂－0 ． 6 8 0Ｈｏｒ ．ｔ（－6 ． 5 5 4 ）（ －2 8 ． 3 8 0 ）（ － 3 ． 2 6 7 ）（ －3 0 ． 9 2 3 ）（ － 2 ． 4 0 1）（ －3 ． 8 8 9 ）＾－0 ． 0 6 80 ． 8 0 7…－ 0 ． 2 3 11 ． 1 4 3 …－ 1 ． 6 3 9…－ 2 ． 7 8 6ｗＦ Ｌ，ｔ（－ 0 ． 2 8 4）（ 6 ． 5 7 2 ）（ － 0 ． 8 9 4 ）（ 9 ． 4 3 6 ）（－3 ． 0 4 0 ）（ －6 ． 7 1 1 ）＾－ 0 ．1 4 23 ． 3 6 9…－ 0 ． 6 5 1 …2 ． 7 8 6…－ 2 ． 4 9 8…－1． 2 8 0 …ＢＬ ．（－1 ． 3 6 1 ）（ 6 6 ． 5 2 9）（ －5 ． 6 7 1）（5 3 ． 8 6 1）（ － 1 0 ． 0 7 3 ）（－ 5 ． 4 2 4）＿、ｒ0 ． 3 4 4ＭＦＬ． ．？ ｌ ｎｔｆｐ．（ 2 ． 4 7 5 ）？0 ． 5 8 8 …ＢＬ．． ？ ｌｎ ｔｆｐ Ｊ ＂（8 ． 1 6 5 ）0 ． 5 8 9 ｗｒ Ｌｊ ， ？ ｓｉ ｚｅＪ＇（ 7 ． 4 2 4 ）0 ． 1 3 0 …Ｂ Ｌ．．？ ｓ ｉｚｅ（2 ． 6 9 5 ）Ｃ Ｖｎ ｏｎ ｏｙｅ ｓｙｅ ｓｙｅ ｓｙ ｅ ｓＮ ｏ ． ｏｆｐ ｌａ ｎｔｓ4 6 2 2 04 0 3 1 2 74 2 3 5 64 0 0 4 9 34 2 3 5 64 2 3 5 6Ｎ ｏ ． ｏ ｆｄ ｅａｔ ｈｓ3 2 6 2 51 4 7 5 7 82 6 5 0 01 4 3 7 5 32 6 5 0 02 6 5 0 0Ｎ ｏ ． ｏ ｆｏ ｂ ｓ1 3 6 3 0 81 3 0 0 5 4 41 2 3 8 2 61 2 8 9 0 5 61 2 3 8 2 61 2 3 8 2 6Ｐｒｏｂ ＞ ｃ ｈａ0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0 ． 0 0 0 0注： 括号中数值为估计系数的稳健性ｔ 统计值。？、“、…、分别代表1 0 ％ 、5 ％ 、1 ％ 显著性水平。Ｃ Ｖ 代表影响企业存活的其他控制变量， 包括企业规模、生产率、融资能力以及区位与行业虚拟变量等。这一结果反映了在大规模外资进入的冲击下， 两类不同所有制企业的市场竞争反应。与国有企业相比， 民营企业既面临生产技术、融资渠道等多方面的竞争劣势， 同时又难以从政府、银行体系得到优惠性待遇， 因而受到更为严重的外资进人行业内的竞争冲击。但另一方面， 民营企业能够利用外资进入所带来的产业关联效应， 尤其是利用外资企业在当地生产对上游产业的中间投人品购买需求， 通过扮演供应商的市场角色来谋求生存空间。相反， 国有企业在承受行业内外资竞争的同时， 由于体制因素限制， 也由于没有足够利益驱动与外资企业建立产业关联效果， 从而难以获取外资进人的垂直关联外溢效应。？Ｈ ａｌ ｅ＆Ｌｏ ｎｇ （ 2 0 0 6 ） 对外资技术外溢的研究结果也支持了这一点。① 我们也怀疑这一结果是否反映了国有企业较少地与外资企业建立上、下游产业关联。为了考察这一现象， 我们分别计算了各行业的不同所有制企业产出所占比重， 并挑选了国有企业比重与民营企业比重最高的5 个行业进行比较。但结果显示， 国有企业产出比重较高的行业（ 石油加工、汽车制造、交通运输设备等） ， 其前、后向产业关联度并未显著低于那些民营企业占比较高的行业（ 木材、金属制品、纺织业等1 1 2位金2 。1 5 年第7 期作者发现， 外资进入显著地抑制了国有企业的员工生产率与工资水平， 但这一作用并不存在于民营企业， 甚至会提高民营企业熟练劳动力的生产率与工资报酬。作者将这一结果解释为民营企业具有更为灵活的薪酬支付机制， 能够迅速对劳动力市场变化做出反映， 通过工资调整来吸引高素质员工。为了直观比较两类企业的溢出效应， 我们分别计算了净溢出效果。总体上当引资水平每增加一个百分点， 非国有企业能在1 ． 8 0 3 ％（ ＝ － 2 ． 1 2 6 ＋ 1 ．  1 4 3 ＋ 2 ． 7 8 6） 的程度上延长其存续时间， 而同样的变化却会在1 ． 2 2 1 ％ （＝－ 0 ． 5 7 0 － 0 ． 6 5 1） 的水平上加速国有企业的退出。由此不难看出，改革开放以来外资的大量流人对民营企业的存活具有显著为正的溢出， 降低了民营企业的死亡危险率， 关键原因在于外资进人为上、下游的民营企业提供了更多的生存空间。与此相反的是， 国有企业难以有效获取这一垂直产业关联溢出， 因而受到了外资进入的较大冲击。（二） 国有企业存活能力的重要性尽管国有企业普遍受到大量外资涌入的竞争冲击， 然而有理由相信企业自身的市场生存能力决定了其能否顺利存活下来。换言之， 那些具有较强生存能力的国有企业更有可能在外资冲击下存活下来， 例如这些企业能够更快地对外资竞争压力做出合理反应， 通过改善企业经营效率、提高企业生产能力等渠道来增强自身存活概率。遵循已有文献结果（ Ｃ ｒｅ ｓｐ ｏ ａｎｄＦ ｏ ｎｔ ｏｕｒ ａ ，2 0 0 7；Ａｎｗａｒａｎｄ Ｎｇ ｕｙｅｎ ，2 0 1 1） ， 我们重点考虑如下两类国有企业生存能力指标：一是以全要素生产率度量（ 况办） 的企业竞争能力； 二是企业规模（仏6 ） 。在考虑企业存活能力时， 我们有如下估计式：Ｉ ｎＴｉ ｔ ＝ａ＋Ｐ ｉ Ｈｏ ｒｊ ｔ ＋床Ｆ Ｌｊ  ｔ ＋卢3 Ｂ Ｌｊｔ ＋ｙ 2 ＦＬｊ  ｔ？ Ａ Ｃ＋ｙ 3 Ｂ Ｌｊ ｔ ？Ａ Ｃ＋ Ｓ Ｃ Ｖ ＋ａｕｉ ｔ（1 0）我们在基础模型中加人了前、后向溢出指标分别和企业生产率（ 企业规模） 的交叉项， 估计结果见表7 第（5） 、（6） 列， 我们发现企业生产率和企业规模的确显著影响了外资对其的溢出效应。结果中四个交叉项的系数都显著为正， 证实了生产率越高的企业更有能力通过学习和示范效应获得更多的外资溢出， 规模越大的企业能够更好地发挥规模优势去模仿生产技术更高的外资来发展自己。五、结论基于2 0 0 0 — 2 0 0 7 年工业企业统计数据， 本文考察了外资进入对我国内资企业存活的影响， 主要结论归纳如下。首先， 与普遍预期一致， 大规模外资涌入加剧了行业内竞争， 从而使得同行业内资企业的存活期限明显缩短， 即外资进人加速了内资企业的市场退出， 这一点在那些外资渗透率较高的行业（ 如办公室和计算机械制造） 尤为突出。然而， 值得强调的是， 外资企业在加剧行业内市场竞争的同时， 也通过上、下游产业关联效应提高了内资企业的市场存活概率， 从而为本土企业创造了更多的新生存空间。尤其重要的是， 外资企业通过产业关联效应的垂直外溢效应， 特别是与上游企业的后向产业关联外溢效果超出了负的行业内竞争效应， 最终使得外资进人的净溢出效应显著为正。总体而言， 外资产出份额上升一个百分点能够使得内资企业存活期的期望值增加1 ． 2 5 个百分点。当然， 由于不同行业利用外资以及产业关联程度存在较大差异， 也使得外资进人对不同行业内资企业的存活期产生了明显的差异性影响。我们尤其强调内资企业所有制的重要性。通过区分国有企业与民营企业， 我们考虑了外资对不同所有制企业市场存活的影响， 结果证实了这两类不同所有制内资企业的确表现迥异。具体地，外资进入能够显著延长民营企业的存活期限， 却会加速国有企业的市场退出行为， 其中关键差异在于民营企业能够更有效地与外资企业构建产业关联， 从而享受了较多的垂直外溢机会， 但这一现象1 1 3包群等： 外资竞争、产业关联与中国本土企业的市场存活并没有出现在国有企业样本。我们也发现， 以企业生产率与企业规模度量的企业存活能力是影响国有企业外溢吸收效果的重要因素， 只有那些生产率较高或是较大规模的国有企业才有能力获取外资企业带来的关联性垂直外溢。本文核心结论是， 与普遍预期的相反， 尽管大规模外资涌人的确对行业内本土企业造成了竞争冲击， 但同时又会通过与当地企业构建上、下游垂直关联创造了新的市场生存空间， 其结果是外资进入对我国内资企业的存活冲击并不如预期的那般剧烈。本文研究也具有较强的政策涵义， 尤其对发展中东道国利用外资政策调整提供了一定的借鉴。大量外资涌入在带来增长绩效的同时， 也不可避免地导致东道国本土企业生存空间日益萎缩的严峻状况。我们证实了在面对强大外来对手的竞争压力下， 同行业内资企业的市场生存的确变得举步维艰， 但也不应忽视外资进人与当地企业的上、下游产业关联效应， 为内资企业创造出了新的市场空间与生存机会。这一点在全球化生产分工网络日益细化下尤为重要， 即生产环节与工序不断细分背景下， 产品内垂直分工已经成为当今生产体系的重要特点。对外投资成为跨国公司全球生产布局的重要手段。因此， 发展中国家基于自身的发展阶段与要素禀赋， 融合到全球分工网络格局已经成为关键所在。本文的重要启示在于， 发展中国家本土企业一方面需要培育与提高自身的市场竞争能力来应对外资进人的冲击， 尤其在一些核心主导产业；另一方面也应该注重积极利用外商投资的产业关联带动作用， 通过构建上、下游垂直产业链从而创造出更多的市场机会与存活空间。参考文献蒋殿春、张宇， 2 0 0 8 ： 《经济转型与外商直接投资技术溢出效应》， 《经济研究》第7 期。赖明勇、包群、彭水军、张新， 2 0 0 5 ： 《外商直接投资于技术外溢： 基于吸收能力的研究》， 《经济研究》第8 期。赵文军、于津平，2 0 1 2 ： 《贸易开放、ＦＤＩ 与中国工业经济增长》， 《经济研究》第8 期。钟昌标， 2 0 1 0 ： 《外商直接投资地区外溢效应研究》， 《经济研究》第1 期。Ａｎｗａｒ，Ｓ ． ， ａ ｎ ｄＬ ． Ｎｇｕ ｙｅ ｎ ，  2 0 1 1 ，“Ｆｏ ｒｅ ｉｇｎＤ ｉｒｅ ｃｔ Ｉｎｖｅ ｓ ｔｍｅｎｔ ａ ｎｄ Ｅｘ ｐｏ ｒｔ Ｓ ｐ ｉｌｌ ｏｖ ｅｒ ｓ； Ｅ ｖｉｄ ｅｎ ｃ ｅｆｒｏｍ． Ｖｉｅ ｔｎａｍ＂， Ｉｎｔｅｒ ｎａ ｔｉｏｎａｌ Ｂｕｓ ｉｎｅｓ ｓＲｅｖｉ ｅｗ ， 2 0 ， 1 7 7 —1 9 3 ．Ｂ ｌａｌ ｏｃｋ， Ｇ ．，ａ ｎｄ Ｐ ．Ｇｅ ｒ ｔｌ ｅｒ ，  2 0 0 8 ，ｕ ＷｅｌｆａｒｅＣａ ｉｎｓ ｆｒｏ ｍ Ｆｏｒ ｅｉｇ ｎ Ｄｉ ｒｅ ｃｔ Ｉ ｎｖ ｅｓ ｔｍ ｅｎ ｔ ｔｈｒｏ ｕ ｇｈ Ｔｅｃ ｈ ｎ ｏｌｏｇ ｙ Ｔｒａｎ ｓ ｆｅｒ ｔ ｏ Ｌｏｃ ａｌ Ｓｕ ｐ ｐ ｌ ｉｅｒｓ＂，Ｊｏ ｕ ｒｎａ ｌ ｏｆｉｎ ｔｅｒｎ ａ ｔｉｏｎａ ｌ Ｅｃｏ ｎ ｏｍ ｉｃｓ， 7 4 ， 4 0 1—2 1 ．Ｃ ｈ ｅ， Ｙｉ ， Ｙｉ Ｌｕ，  ａｎ ｄ Ｚ ｈ ｉｇａｎｇ  Ｔａｏ ， 2 0 1 1，”Ｉ ｎｓｔ ｉｔ ｕｔ ｉｏ ｎａ ｌＱｕａ ｌｉ ｔｙ  ａｎ ｄ Ｆ ｉ ｒｍ Ｓ ｕｒ ｖｉｖ ａｌ＂，Ｓ Ｓ ＲＮＷｏｒｋ ｉｎｇ Ｐ ａｐ ｅｒ  Ｓ ｅｒｉｅｓ．Ｃ ｈｅｕ ｎ ｇ ， Ｋ ｕｉ－ｙ ｉｎ， ａｎ ｄ Ｐ ｉｎ ｇ Ｌｉ ｎ ， 2 0 0 4 ，“Ｓｐ ｉｌｌｏ ｖｅｒ  Ｅｆｆｅｃ ｔｓ ｏｆＦＤＩ  ｏｎ Ｉ ｎｎ ｏ ｖａ ｔｉ ｏｎ  ｉ ｎＣ ｈ ｉｎ ａ： Ｅ ｖｉｄ ｅｎ ｃ ｅ ｆｒｏｍ ｔｈ ｅＰｒ ｏｖ ｉｎ ｃｉａ ｌＤａｔ ａ” ’  Ｃｈ ｉ ｎ ａＥｃｏｎ ｏｍ ｉｃ Ｒｅｖｉｅｗ ， 1 5  （ 1 ） ， 2 5 —4 4 ．Ｃ ｒｅ ｓｐｏ， Ｎ ．’ ａｎ ｄ Ｍ ． Ｆｏ ｎｔｏｕ ｒａ，  2 0 0 7 ，” Ｄｅｔ ｅｒｍ ｉｎ ａｎ ｔ Ｆａｃｔ ｏｒ ｓ ｏｆ  ＦＤＩ Ｓｐ ｉ ｌ ｌｏｖ ｅｒ ｓ－Ｗｈ ａｔ Ｄ ｏ ＷｅＲｅ ａｌ ｌｙ Ｋｎ ｏｗ＂ ， Ｗｏ ｒｌｄ Ｄｅｖｅ ｌｏｐｍ ｅｎｔ， 3 5（ 3 ） ， 4 1 0 —2 5 ．Ｄｕ，Ｌ ｕｏ ｓ ｈ ａ ， Ａ． Ｈ ａｒｒ ｉ ｓ ｏｎ，  ａｎ ｄ Ｇ．  Ｊｅｆｆｅ ｒｓ ｏ ｎ ， 2 0 1 1，＂Ｄｏ  Ｉｎ ｓ ｔ ｉ ｔｕ ｔｉｏ ｎ ｓ Ｍ ａｔｔｅｒ  ｆｏｒ  ＦＤ Ｉ Ｓ ｐ ｉ ｌｌｏ ｖｅ ｒ＂， Ｎ Ｂ ＥＲｗｏｒ ｋ ｉｎｇ ｐａｐｅ ｒ，  ｎ ｏ ． 1 6 7 6 7 ．Ｃｉｎｎ ａ， Ｓ ．，ａ ｎ ｄ Ｙｕ ｎ ｄａ ｎＧｏ ｎ ｇ，  2 0 0 8 ， “Ｐ ｕｔ ｔ ｉｎｇＰ ｅｏｐｌｅ Ｆｉｒｓｔ ？Ｃｈ ｉｎｅｓ ｅＳ ｔａ ｔｅ－ Ｏｗｎ ｅｄ Ｅ ｎ ｔｅｒ ｐ ｒｉｓ ｅ ｓ＇ Ａｄｊ ｕｓ ｔｍ ｅｎ ｔｔｏ Ｇｌ ｏｂａｌ ｉ ｚａ ｔｉｏｎ＂，ｆｎｔｅ ｒｎ ａ ｔｉｏ ｎａｌＪｏｕｒｎａ ｌｏｆＩｎｄｕｓｔ ｒｉａｌＯｒｇ ａｎｉｚａ ｔｉｏ ｎ ｆ  2 6 （ 2 ）， 5 7 3—8 5 ．Ｇｉｒｍａ，  Ｓ ．， Ｈ． Ｇｏ ｚｇ， ａｎｄ Ｍ ．Ｐｉｓ ｕ ， 2 0 0 8，“Ｅ ｘｐ ｏｒ ｔ ｉｎ ｇ ， Ｌ ｉ ｎ ｋａ ｇｅｓ ａｎ ｄ Ｐ ｒｏｄ ｕ ｃ ｔｉ ｖｉ ｔｙ  Ｅｆｆ ｅｃｔ ｓ ｆｒ ｏｍ Ｆ ｏｒ ｅｉ ｇ ｎＤｉｒｅｃ ｔ Ｉｎ ｖｅ ｓ ｔｍｅ ｎｔ＂， Ｃａ ｎａ ｄｉａ ｎＪ ｏｕ ｒｎａｌ ｏｆＥｃ ｏｎ ｏｍ ｉｃ ｓ ， 4 1 （ 1 ），  3 2 0—3 4 0 ，Ｇｏ ｒｇ ， Ｈ ，，ａ ｎｄ Ｅ ． Ｓ ｌｒｏｂｌ，  2 0 0 3 ，“Ｍ ｕ ｌｔｉ ｎａ ｔ ｉｏｎ ａ ｌ Ｃ ｏｍｐａｎ ｉｅｓ， Ｔ ｅｃｈ ｎ ｏｌ ｏｇｙ Ｓ ｐ ｉｌ ｌｏ ｖｅｒ ｓａｎｄ Ｐｌａ ｎ ｔＳ ｕ ｒｖ ｉ ｖａ ｌ ” ，Ｓｃａ ｎｄｉ ｎａｖｉａ ｎ Ｊ 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 1 0 5 ， 5 8 1 一9 5 ．Ｈ ａｌｅ， Ｇ．’ ａｎｄ Ｃ ．Ｌｏ ｎ ｇ ，  2 0 0 6 ， “ＦＤ ＩＳ ｐ ｉ ｌｌｏ ｖｅ ｒ ａ ｎ ｄ Ｆｉｒｍ Ｏｍ ｃｒＵｐ  ｉｎＣｈ ｉ ｎ ａ，，’ “／ ｏｉ ｋ ｉ ｒｉ ｇＰａ ｐ ｅｒ  Ｓ ｅｒ ｉ ｅｓ  2 0 0 6 ＿2 5 ， Ｆｅｄ ｅ ｒａｌ Ｒｃ ＆ｃ ｒｖ ｅＢ ａｎｋ  ｏｆ Ｓａ ｎ Ｆ ｒａ ｎｃｉｓｃｏ ．Ｈ ａｌ ｅ， Ｇ ．， ａ ｎ ｄ Ｃ ． Ｌｏｎ ｇ ，  2 0 1 1 ， “Ａｒｅ Ｔ ｈｅ ｒｅＰｒ ｏｄ ｕ ｃ ｔｉｖｉ ｔｙ  Ｓｐ ｉｌ ｌ ｏｖｅ ｒｓ  ｆｒｏｍ  Ｆｏｒｅ ｉ ｇ ｎＤｉ ｒｅ ｃｔ Ｉｎ ｖｅ ｓ ｔｍｅ ｎ ｔ ｉ ｎ Ｃｈ ｉ ｎ ａ＂， Ｐａ ｃｉｆｉｃ Ｅｃｏｎｏ ｍｉｃＲｅ ｖｉｅｗ’  2 ， 1 3 5 —1 5 3 ．Ｊａ ｖｏｒｃｉ ｋ，Ｂ ．， 2 0 0 4 ， ” Ｄｏｅ ｓ  Ｆｏｒ ｅｉｇｎ  Ｄｉｒ ｅｃｔ ｈｉ ｖ ｅｓ ｔｍ ｅｎ ｔ Ｉｎｃｒｅａ ｓｅ ｔｈｅＰ ｒｏ ｄ ｕ ｃｔ ｉｖ ｉｔｙ ｏｆＤ ｏｍ ｅｓ ｔ ｉ ｃ Ｆｉｒｍ ｓ？ Ｉ ｎ Ｓ ｅ ａｒｃｈ  ｏｆ  Ｓｐ ｉ ｌ ｌｏｖ ｅｒｓ ｔｈｒ ｏｕ ｇｈＢ ａｃ ｋｗａ ｒｄ Ｌｉ ｎｋａ ｇｅ ｓ＂ ’ Ａ ｍｅｒｉｃａ ｎ Ｅｃｏｎ ｏｍｉｃ Ｒｅｖ ｉｅｗ ， 9 4 （ 3 ） ’  6 0 5￣6 2 7 ．Ｊｅ ｎ ｋｉ ｎｓ ， Ｓ ．，  2 0 0 5 ， Ｔ ｈｅ Ｓｈａｐｅ ｓ ｏｆＨ ａｚｕｄ ，  Ｓ ｕｒ ｖｉｖ ａｌ ａ ｎｄＲｅ ｌａｔｅ ｄ  Ｆｕｎｃ ｔｉｏｎ ｓ ， ｒａ ｉｍｅ ｏ， Ｕｎ ｉ ｖｅ ｒｓ ｉｔｙ  ｏｆ Ｅ ｓｓ ｅｘ ．1 1 4歧金2 0 1 5 年第7 期Ｋ ａｐｌａｎ，Ｅ．’ ａｎｄ Ｐ． Ｍｅｉ ｅｒ ，1 9 5 8 ， “Ｎｏ ｎｐ ａｒａ ｍｅ ｔｒｉｃ  Ｅｓｔｉ ｍａ ｔｉｏｎ  ｆｒｏｍ Ｉｎ ｃｏｍｐｌ ｅｔｅ Ｏｂ＾ｒｖａｔｉ ｏｎ ｓ＂，Ｊｏｕｒｎａｌ  ｏｆ ｔｈｅ Ａｍ ｅｒｉｃａｎ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ａｌＡ ｓｓ ｏｃｉ ａｔｉｏ ｎｔ  5 3  ， 4 5 7 —8 1 ．Ｋ ｅｌ ｌｅ ｒ，Ｗ．’ ａｎ ｄ Ｓ ． Ｙｅａ ｐｌ ｅ， 2 0 0 9 ｆｕＭ ｕ ｌｔ ｉｎ ａｔｉｏ ｎ ａｌ Ｅｎ ｔｅ ｒｐｒ ｉｓｅ ｓ， Ｉ ｎｔｅｒ ｎ ａｔｉｏ ｎａ ｌ Ｔ ｒａ ｄｅ， ａ ｎｄ Ｐｒｏ ｄ ｕ ｃｔ ｉｖ ｉｔｙＧｒｏ ｗｔｈ： Ｆｉｎｎ Ｌｅｖ ｅｌＥ ｖ ｉｄｅｎ ｃ ｅｆ ｒｏｍ  ｔｈｅＵｎ ｉ ｔｅ ｄ Ｓ ｔａ ｔｅｓ”’  Ｒｅｖｉｅｗ ｏｆＥｃｏｎｏ ｍｉｃｓ  ａｎ ｄ Ｓｔａｔｉｓｔｉｃｓ，  9 1 （ 4 ）  ’  8 2 1—8 3 1 ．Ｋ ｏｅｎ ｉｇ ， Ｐ． ，  Ｆ． Ｍ ａｙ ｎ ｅｒｉ ｓ，ａｎｄ Ｓ ．Ｐｏ ｎ ｃｅｔ， 2 0 1 0 ， ＂Ｌｏ ｃａ ｌ Ｅｘｐｏｒ ｔ Ｓｐｉｌｌ ｏｖｅ ｒｓ  ｉｎＦｒ ａｎ ｃ ｅ＂，Ｅｕｒ ｏｐｅａｎ  Ｅｃｏ ｎｏｍ ｉｃＲｅｖ ｉｅｗ， 5 4 ， 6 2 2 6 4 1 ．Ｋ ｕｇｌｅｒ， Ｍ ．， 2 0 0 6 ，ｕＳｐ ｉ ｌｌ ｏｖ ｅｒ ｓ ｆ ｒｏｍ 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 ｃｔ Ｉ ｎｖ ｅｓｔｍ ｅｎ ｔ ：Ｗｉ ｔｈ ｉｎ ｏ ｒ Ｂ ｅｔ ｗｅ ｅｎ  Ｉｎ ｄ ｕｓｔｒｉｅ ｓ＂， Ｊｏｕ ｒｎａｌ ｏｆＤ ｅｖｅ ｌｏｐｍｅｎｔ Ｅｃｏｎ ｏｍｉｃｓ，ＳＯ（ 2 ）， 4 4 4 — 4 7 7 ．Ｌｅｖｉｎ ｓｏ ｈ ｎ， Ｊａｎｄ Ａ ．Ｐｅ ｔｒｉｎ．， 2 0 0 3 ，”Ｅ ｓ ｔ ｉｍａ ｔ ｉ ｎ ｇ Ｐｒｏ ｄｕ ｃ ｔ ｉｏｎ  Ｆｕ ｎ ｃｔ ｉｏｎ ｓｕｓ ｉ ｎ ｇ  Ｉｎｐｕｔ ｓ ｔ ｏ Ｃｏ ｎ ｔｒｏｌｆ ｏｒ Ｕｎｏ ｂｓ ｅｒ ｖａｂ ｌｅ＂ ， Ｒｅ ｖｉｅｗｏｆＥｃｏ ｎｏｍ ｉｃＳｔｕ ｄｉｅｓ，  7 0 ，  3 1 7—3 4 2 ．Ｌｉｌ ｅｅｖ ａ’Ａ ．， 2 0 1 0，“ Ｔｈ ｅＢｅｎｅｆ ｉ ｔｓ  ｔｏＤｏ ｍｅ ｓｔ ｉｃａ ｌ ｉｙ－Ｏｗｎｅｄ Ｐｌ ａｎ ｔｓ ｆｒｏｍ Ｉ ｎｗａｒｄ Ｄｉ ｒｅｃ ｔ Ｉｎ ｖ ｅｓ ｔｍ ｅｎ ｔ ： Ｔｈ ｅＲ ｏｌｅｏ ｆＶｅｒ ｔ ｉｃａ ｌＬｉｎｋａｇｅ ｓ”，Ｃ ａｎａｄｉａｎ  Ｊｏ ｕ ｒｎａｌ ｏｆＥｃｏ ｎ ｏｍｉｃｓ， 4 3 （ 2 ），  5 7 4—6 0 3 ．Ｒｕ ａｎｅ’Ｆ ．， ａｎ ｄ Ｊ． Ｓ ｕ ｔｈ ｅ ｉｉａｎ ｄ’ 2 0 0 5 ，“Ｅ ｘｐ ｏ ｒｔ Ｐｅｒｆｏ ｒｍ妨ｃｅ  ａｎ ｄ Ｄ ｅｓｔ ｉｎａｔ ｉ ｏｎ Ｃｌ ｉａ ｍｃｔｅ ｒｉｓｔｉ ｃ ｓｏｆ Ｉｒｉ ｓｈ Ｍａｎ ｕｆａ ｃｔｕｒｉｎｇ Ｉｎ ｄ ｕ ｓ ｔｒ ｙ＂， Ｒｅｖｉｅ ｗ ｏｆＷｏｒ ｌｄ Ｅｃｏ ｎｏ ｍ ｉｃｓ，  1 4 1（ 3 ） ， 4 4 2 ￣4 5 9 ．Ｓ ｕｎ，Ｓ ｉ ｚｈ ｏ ｎｇ ， 2 0 1 2， “Ｔｈｅ Ｒｏｌ ｅｏｆ ＦＤＩ ｉ ｎ Ｄｏｍｅｓｔｉｃ Ｅｘ ｐｏｒ ｔｉｎ ｇ ；Ｅｖ ｉ ｄｅ ｎ ｃｅ  ｆｒｏｍ Ｃｈｉｎａ＂’ Ｊｏ ｕｒｎ ａｌ ｏｆ Ａｓ ｉａｎＥｃ ｏｎｏｍ ｉｃ ｓ，  2 3  （ 4  ） ，4 3 4 —4 4 1 ．Ｔｕ ａｎ，Ｃ ．， Ｌ． Ｆ ＿Ｙ ．Ｎｇ ’ ａｎ ｄ Ｂ ． Ｚ ｈａ ｏ， 2 0 0 9 ，“Ｃ ｈｉ ｎａ＇ｓ  Ｐｏ ｓｔ－ ｅｃｏ ｎｏｍｉｃ Ｒｅｆｏｒｍ Ｇ ｒｏ ｗｔ ｈ ； Ｔｈｅ Ｒｏｌｅ ｏ ｆ ＦＤＩ ａ ｎｄ Ｐｒ ｏｄ ｕ ｃｔｉ ｖｉ ｔｙ Ｐ ｒｏｇｒ ｅｓｓ＂，Ｊｏｕ ｒｎａ ｌ ｏｆＡｓ ｉａｎ  Ｅｃｏ ｎｏｍｉｃ ｓ ， 2 0 ，  2 8 0＿2 9 3 ．Ｗａ ｎ ｇ，Ｙａ ｎｌｉ ｉ＾ ，  2 0 1 3， “ Ｅｘｐｏｓｕ ｒ ｅ ｔｏ ＦＤ Ｉ ａｎｄ ＮｅｗＰｌａ ｎｔ Ｓｕｒ ｖｉｖ ａｌ ？Ｅ ｖ ｉｄｅｎｃｅ ｉｎ Ｃ ａｎ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