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第8  期炫營期雙、管理自ｉ 私与战暗变革＊连燕玲周兵贺小刚温丹玮内容提要： 本文基于企业行为理论和高层梯队理论重点分析了经营期望与战略变革之间的关系， 并探讨了管理者的组织、环境和制度自主权对两者关系的调节作用。结果表明： 经营期望落差越大，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越高； 拥有较高的组织自主权（ 充足的组织资源和较低的惯性约束） 和环境自主权（ 丰腴的市场环境） ， 强化了管理者在经营期望落差扩大时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 但制度自主权的缺失， 即国企制度背景和欠发达的区域制度环境， 由于从内外部制度层面上约束了管理者的决策自由度， 则削弱了其在经营期望落差下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 然而， 拥有政府关系背景则赋予了管理者更高的制度自主权， 从而使其在经营落差困境下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又被强化。本研究有助于从经营期望视角解释战略变革的动机问题， 同时也有助于理解中国转型经济制度背景下， 制度自主权对管理者决策的影响机制。关键词： 经营期望业绩反馈战略变革管理自主权制度自主权一、引言战略作为协调组织和客观环境之间适应性关系的有机系统， 组织内外部环境的变化均要求它进行动态的调整或变革以适应变化的情境环境。战略变革对企业发展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长久以来受到学者和实践者的关注。围绕这一主题， 前期学者通过探讨组织特性、高管特质、董事会特征、组织资源与能力以及与外部环境之关系等相关议题， 对战略变革的影响因素、方式、过程以及结果进行了多方面探讨。在这些研究中， 学者们更多地对战略变革的前因进行了研究， 且尤为关注从“管理者”角度来分析对战略变革的影响， 从早前关注高管团队特质对战略变革的研究（ Ｗｉ ｅｒ ｓ ｅｍ ａ＆Ｂａ ｎｔ ｅｌ， 1 9 9 2 ） ， 到目前关注个体Ｃ Ｅ Ｏ 离任， 新任Ｃ Ｅ Ｏ 继任来源、类型以及Ｃ ＥＯ自主权（ Ｑｕ ｉｇ ｌ ｅｙ ＆Ｈａｍｂｒ ｉ ｃｋ，2 0 1 2；Ｚ ｈａｎ ｇ＆Ｒ ａｊａｇ Ｏｐ ａｌ ａｎ ， 2 0 1 0） 等因素对战略变革的影响。然而， 虽然前期研究关注到了“ 管理者”团队和个体层面上的这些因素对战略变革的影响， 但这些研究仅表明它们是影响战略变革实施的因素， 比如更年轻化、更专业异质化和任期更多元化的团队更有利于战略变革的实施（Ｂ ｏ ｅ ｋｅｒ ，1 9 9 7） ， 拥有较高自主权的Ｃ ＥＯ 更有利于战略变革的开展， 而前任Ｃ ＥＯ 离任后继续留任董事会中， 则不利于新任Ｃ Ｅ Ｏ 继任后战略变革的执行（ Ｑ ｕｉｇｌ ｅｙ ＆Ｈａ ｍｂｒｉｃ ｋ，2 0 1 2 ） 等等， 但这些研＊ 连燕玲， 华东师范大学商学院， 邮政编码： 2 0 0 2 4 1， 电子信箱： ｙＵｉａ ｎ ＠ｂ ｓ ． ｅ ｃｎ ｕ ．ｅ ｄ ｕ ． ｃｍ ； 周兵， 交通银行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复旦大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联合培养博士后， 邮政编码： 2 0 （？ 3 6 ， 电子信箱：ｚ ｈ Ｏ Ｕｂ ＿ 4 9 ＠ｂ ａｎ ｋ ｃｏｍ ｍ ． ｃｏ ｍ ； 贺小刚， 上海财经大学国际工商管理学院， 邮政编码＝ 2 0 0 4 3 3 ， 电子信箱： ｈ ｘｇ ＠ ｍａ ｉ ｌ ，ｓ ｈ ｕ ｆｅ ．  ｅｄ ｕ ． ｃｎ； 温丹玮（ Ｍ ａｒｉ ａｎ Ｄａｎ －Ｗ ｅｉ Ｗｅｎ ） ， 台湾成功大学企业管理系， 电子信箱：ｍ ａｒｉ ａ ｎ． ｗｅｎ ＠ ｇ ｍａｉｌ ． ｃｏ ｍ 。作者感谢2 0 1 4 年华东师范大学学科发展引导基金项目（ 批准号： 2 0 1 4 1 1 ｆｋ ｆｚ ｙ ｄ 0 5 ） 、2 0 1 5 年上海市浦江人才计划项目（ 批准号：1 5 ＰＪＣ 0 2 8 ）、2 0 1 5 年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青年课题、上海财经大学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培育基金资助项目、2 0 1 3 Ｉ ＡＣ Ｍ ＲＬ ｉＮｉ ｎｇ Ｄ ｉｓ ｓｅｒ ｔａｔ ｉ ｏｎ Ｐ ｒｏ ｐｏ ｓ ａｌ Ｇｒ ａｎ ｔｓ（ Ｆｉｒ ｓｔ Ｐ ｒｉｚ ｅ Ａｗ ａｒ ｄ ） 的资助。本文为连燕玲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访学（ 2 0 1 2—2 0 1 3 ） 的阶段性成果， 感谢沃顿商学院Ｓ ｏｌ Ｃ ． Ｓ ｎ ｉ ｄ ｅｒ Ｅ ｎ ｔｒｅｐ ｒ ｅｎ ｅｕ ｒｉａ ｌＲｅ ｓ ｅａｒ ｃｈ Ｃ ｅｎ ｔｅｒ  和Ｒａ ｆｉＡｍｉｔ 教授的支持。作者感谢吉林大学管理学院杨凯越和华东师范大学商学院刘俊良同学在数据搜集方面做出的贡献， 特别感谢匿名评审专家的意见，文责自负。3 1连燕玲等： 经营期望、管理自主权与战略变革究并未很好地回答一个问题： 战略变革缘何发生， 即战略变革产生的动机在哪里？本文认为企业行为理论， 尤其是业绩反馈理论可以很好地回答此问题。该理论认为组织的历史绩效为组织所采取的战略行为是否有效提供了反馈准则， 实际绩效与经营期望的差异影响管理者对后续战略行为的选择（Ｃｙｅｒｔ ＆Ｍａ ｒｃ ｈ，1 9 6 3）。当实际绩效低于经营期望水平时， 管理者会认定组织处于一种经营不善、运营效率低下以及内外部利益受损的状态， 为解决组织当前面临的问题，促使组织绩效恢复到期望水平上， 管理者突破组织阻力进行变革以谋求发展的动机将会增大， 由此实际绩效与经营期望的差距（ 即经营期望落差） 是战略变革产生的重要动机之一。为进一步整合不同的理论观点和视角， 以全面认识组织战略变革产生、发展和实施的全过程， 本文将基于企业行为理论和业绩反馈理论， 并结合高层梯队理论等相关观点， 探讨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动机以及影响战略变革实施的情景因素， 即具体探讨两个研究问题： 实际绩效与经营期望的差距如何影响战略变革的发生？ 在中国情境下， 管理者所拥有的自主权（ 组织、环境和制度自主权） 又将如何影响经营期望与战略变革之间的关系？ ？本文的研究贡献体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 将企业行为理论和高层梯队理论相结合， 引入经营期望和管理自主权于战略变革的研究框架中， 既从经营期望视角分析了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动机问题， 又从管理自主权视角分析了影响战略变革实施的情境机制， 将企业行为理论和上述以“ 管理者” 为视角的研究进行充分结合， 为全面理解战略变革的产生动机和分析影响其实施的情景机制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第二， 将管理自主权纳人到业绩反馈的决策模型中， 分析其对经营期望与战略变革之间关系的调节机制， 弥补了以往研究过于强调经营期望对管理者决策行为的直接效应的研究而忽略对情景机制的分析， 有利于更好地完善和构建企业行为理论和业绩反馈理论的前提假设和作用的边界条件。第三， 结合中国特殊情境下影响管理者自主权的因素， 将管理自主权分为组织、环境和制度层面上的自主权， 完善了以往研究过于强调组织内部和市场环境层面的自主权， 而忽略了制度方面的因素对管理者的决策能力和行为自由度的影响。第四， 分析了在中国经济转型和区域制度发展不平衡的情境下， 制度自主权的缺失对管理者决策行为的影响效应， 进一步拓展了管理自主权在转型经济背景下的研究。二、文献与理论假设（一） 战略变革的动机： 实际绩效与目标期望的差距（ 经营期望落差）影响管理者做出冒险决策的依据是什么， 这是一个经典的学术问题。Ｈｏｐｐ ｅ（ 1 9 3 0） 研究发现人的目标期望会影响到决策判断， 在早期心理学家看来， 目标期望水平是个体对其正常能力的评估与其可感知的理想绩效之间的某个值（ Ｆｍｎ ｋ，1 9 4 1） ， 当代心理学理论则将个体决策中的目标期望水平描述为“能够给决策者带来满意的最小产出”（Ｓ ｃｈｎ ｅｉ ｄｅｒ ，1 9 9 2）。目标期望水平的概念由Ｓ ｉｍ 0 ｎ（ 1 9 5 5） 引人组织行为研究中， 他认为决策者一般将产出的结果分为满意或不满意两种状态，然后根据所处状态的不同而采取不同的冒险决策。这些理论观点后来由Ｃｙｅｒｔ ＆Ｍ ａｒ ｃｈ（1 9 6 3） 总结成为可检验的数学命题， 成为企业行为理论的主要思想观点之一， 这些思想及有关冒险行为的研究成果， 成为众多学者探讨组织冒险决策的理论基础。基于实际绩效与目标期望水平的相对差距进行冒险决策的实施与反馈， 是企业行为理论的精髓（ Ｃ ｙｅ ｒｔ ＆Ｍ ａｒ ｃ ｈ， 1 9 6 3；Ｇｒ ｅ ｖｅ， 1 9 9 8 ，2 0 0 3 ａ ， 2 0 0 3  ｂ） ， 该理论强调组织的绩效评价、搜寻和决策制定① 连燕玲等（ 2 0 1 4 ） 的研究主要将组织内部的权力主体特征（ 控股股东身份、Ｃ Ｅ Ｏ 开放性特征、Ｃ ＥＯ 来源） 和其所拥有的资罈禀賦等情境因素纳人到企业行为理论的业绩反馈模型中， 区别于上述研究， 本文重点探讨和分析管理者三种管理自主权（ 组织、环境， 尤其是制度自主权） 在两者关系中的情景机制。3 2位＆ 爲金2 0 1 5 年第8 期的过程， 尤其关注这些过程如何最终影响了组织变革， 其核心思想又体现在基于业绩反馈的决策模型中， 该决策模型认为： 管理者通过评估当前组织的实际绩效与“目标期望水平”的差距来决定后续的行为选择。其中“目标期望水平” 是决策者进行决策的“参照点”， 或者为管理者所接受和认可的“ 最低程度的满意结果”， 被有限理性的决策者用来将实际绩效的连续测量转化为“ 成功” 或“失败”的离散测量而引导后续决策行为的制定（Ｍ ａｒ ｃｈ＆Ｓｉｍ ｃｍ ，1 9 5 8） 。即当组织实际绩效低于“目标期望水平” 的时候， 有限理性的管理者会将“低于目标期望”的状态界定为组织的“ 损失” 状态， 该损失状态则驱动管理者实施后续的问题搜寻， 找到最为适合组织当前问题症状的解决方式， 以使组织绩效回到目标期望水平上。实际绩效低于目标期望水平的程度越大， 管理者界定组织处于损失状态的程度越严重， 其风险忍受的程度将随之提高， 组织冒险的程度将加剧（Ｋａｈｎ ｅｍ ａｎ＆ Ｔｖ ｅｒ ｓ ｋｙ ，1 9 7 9 ） 。这些冒险性的问题搜寻行为是多方面的， 既包括低风险性的运作程序、治理结构、资产规模等方面的调整（Ｇｒｅｖ ｅ ，2 0 0 3 ｂ） ， 也包括高风险性的创新行为（Ｇｒｅｖ ｅ ， 2 0 0 3 ａ ） 、市场进人与退出、产品策略改进（ Ｇｒ ｅＶ ｅ ，1 9 9 8） 、市场兼并（ Ａｎ ａｎ ｄ＆ Ｓｉｎ ｇｈ， 1 9 9 8） 等等。所以， 虽然组织的各种战略调整行为是极具冒险性的（Ｇｒ ｅ ｖｅ ，1 9 9 8） ， 但在低于目标期望的状态下， 经营期望的落差状态会成为实施冒险决策的重要动机。基于企业行为理论和业绩反馈模型的分析， 本文认为随着经营期望落差越大， 管理者进行冒险性战略变革的动机也会越强， 这是因为：第一， 高于经营期望的状态往往使得组织更倾向于维持现状， 组织很少在高绩效状态下实施战略性改变， 而经营期望落差的状况往往意味着组织当前在内部管理、公司或业务战略等方面出现了问题， 需要做出新的调整以适应顾客和市场竞争（Ｇｒｅｖ ｅ，2 0 0 3 ａ） 。第二， 高于经营期望的状态往往能得到利益相关者对组织的广泛认可， 让组织拥有较高的社会声誉和外部合法性， 而经营期望落差状况的恶化， 则会导致利益相关者对组织存在理由和合法性产生质疑， 必须通过某些组织内部或战略方面的变革以重建组织的外部合法性（Ｏ ｌ ｉｖ ｅｒ， 1 9 9 2） 。第三， 超越组织期望的过往成功经验， 往往使管理者陷人自恋状态， 而不愿意去打破自己创建的战略伟绩， 低于组织期望的落差状态则有利于打破管理者固守战略的傲慢情结， 而促使他们重新审视当前战略所产生的问题。困境状态的管理者则会时刻地展现出追求冒险、通过战略性革新行为以试图改进命运的状态（Ｂ ｏｗｍ ａｎ ，1 9 8 2） 。这也源自于经营期望落差降低了他们的自负心理， 剌激他们去寻求更多能解决当前问题的战略决策（Ｂ ａｎ ｄＵｒａ ，1 9 7 7） ， 尤其是以竞争者为目标而调整自身的战略方向（Ｃ ｉ ａｌ ｄｉ ｎｉ，1 9 8 4 ） 。第四， 经营期望落差的扩大， 提高了管理者的风险忍受力， 这是因为， 管理者对威胁做出的反应比对机会做出的反应更强（Ｋａｈｎ ｅｍ ａｎ＆ ＴＶ ｅｒ Ｓｋｙ ，1 9 7 9 ） ， 为维持自身在未来劳动力市场上的声望， 管理者则倾向于进行冒险一搏， 通过新战略的探索以达到拯救企业进而规避自身利益损失的目的（ Ｂａ ｕｍ＆ Ｄａ ｈｌ ｉ ｎ ，2 0 0 7）0由此， 本文提出如下假设：Ｈ Ｉ： 实际绩效相对于经营期望的落差越大， 管理者进行战略变革的程度越高。（ 二） 战略变革的能力和自由度： 管理自主权的调节作用管理自主权是管理者在制定或执行战略过程中所具备的行为能力和自由度， 是影响管理者进行战略选择、制定和实施的重要因素， 决定了管理者对组织结果的影响程度（Ｈａｍｂｒｉｃ ｋ ＆Ｆｉ ｎｋｅ 】Ｓ ｔｅ ｉ ｎ ，1 9 8 7 ） 。拥有较高自主权的管理者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实施变革， 才有助于管理者在动态环境中不断调整以应对外界变化（Ｃ ｒ ｏｓ ｓ ｌａｎ ｄ ＆Ｈａ ｍｂｒｉ ｃｋ ， 2 0 0 7） 。当经营期望落差促使管理者产生实施战略变革的动机时， 自主权越大的管理者越有能力和自由度确保战略变革的顺利实施。该部分将基于高层梯队理论， 探讨管理自主权对经营期望落差与战略变革关系的调节作用， 即主要从组织、任务环境和制度层面分析管理者的自主权， 进而分析它们对经营期望落差和战略变革关系的调节作用。3 3连燕玲等： 经营期望、管理自主权与战略变革1 ． 组织自主权的调节作用组织自身特征会抑制或增强管理者的自主权（Ｈａ ｍｂｒｉｃ ｋ＆Ｆ ｉ ｎ ｋｅｌ Ｓ ｔ ｅｉ ｎ ， 1 9 8 7） ， 本文将组织内部因素所赋予的管理者在制定或执行战略过程中所具备的行为自由度， 称为管理者的“ 组织自主权”。影响组织自主权的两个因素是组织的惯性程度和资源充足性（Ｆ ｉ ｎｋｅｌ ｓ ｔ ｅｉｎ ｅｔ ａｌ ． ， 2 0 0 9） ， 这些因素会影响到经营期望落差出现后，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能力和自由度。（1） 组织惯性。组织惯性势力极大地决定着企业的运作模式、方向和命运， 妨碍了管理者在组织内部的自由选择权， 减少了对关键领域实施变革的弹性（Ｆｉ ｎｋｅ ｋｔ ｅ ｉｎ ＆Ｈａ ｍｂｒｉｃ ｋ， 1 9 9 0） 。尤其随着组织规模和寿命的增大， 这种惯性约束越会降低管理者对组织实施改变的自由度， 因为这类企业已经构建起特有的惯例规范和科层式的结构； 随着组织惯性的增大， 管理者只会越来越认同组织长久建立起来的这些规则和结构， 而不愿意去打破这些惯例（Ｎ ｅｌ ｓ ｏ ｎ ＆Ｗｉ ｎｔ ｅ ｒ ， 1 9 8 2） 。因此， 当实际绩效低于经营期望时， 组织惯性约束越大， 越会导致管理者失去变革的能力和行为自由度， 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削弱。（ 2 ） 组织资源充足性。管理者实施任何战略都需要有充足的资源作为基础和保证， 资源充足性越高， 管理者的组织自主权越高（Ｆ ｉｎｋ ｅｌ ｓ ｔｅ ｉ ｎ＆Ｈａ ｍｂｒｉｃ ｋ， 1 9 9 0） 0 拥有更多的可支配资源赋予了管理者更多的资源运作权， 管理者便会拥有更多余地去实施探索性行为（Ｃｙ ｅｒｔ ＆Ｍ ａ ｒｃ ｈ，1 9 6 3） ， 比如拥有更多资源进行新产品研发来满足顾客需求， 拥有更多机会实施地区多元化销售以突破区域发展的局限性（Ｃ ｒ ｏ ｓｓ ｌ ａｎｄ＆Ｈａｍ ｂｒｉｃｋ，2 0 1 1）。而组织可支配性资源的缺乏则降低了管理者实施战略选择的范围。因此， 当实际绩效低于经营期望时， 拥有较高资源运作权的管理者， 会具有更大的战略选择的空间和自主权， 以及更强的战略变革的资源基础， 从而最终会强化战略变革的实施程度。由此， 本文提出如下假设：Ｈ 2 ： 组织自主权对经营期望落差与战略变革之间的关系起到调节作用’ 即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扩大， 管理者组织自主权越大， 则其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强化；Ｈ 2 ａ ： 组织的惯性程度越小， 管理者的组织自主权越大， 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扩大，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增强；Ｈ 2 ｂ ： 组织资源的充足性越大， 管理者的组织自主权越大， 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扩大，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增强。2 ． 环境自主权的调节作用组织所处的任务环境决定管理者的外部自主权（Ｄｅ ｓ ｓ ＆ Ｂ ｅ ａｒｄ ，1 9 8 4） ， 本文将组织外部任务环境所赋予的管理者在制定或执行战略过程中所具备的行为自由度， 称为管理者的“ 环境自主权”。组织所处的行业环境的资本密集程度和市场环境的丰裕程度是影响管理者“ 环境自主权” 的两大重要因素（ Ｄｅ ｓ ｓ ＆Ｂ ｅａｒｄ， 1 9 8 4；Ｌｉ ＆Ｔａ ｎｇ ， 2 0 1 0 ） ， 最终会影响到经营期望落差出现后，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能力和自由度。（1） 行业资本密集度。资本密集性行业需要依靠大量资本投入， 技术装备多、投资量大、资金周转较慢。行业资本密集度会造成组织刚性， 使得组织很难在产品或市场等方面进行战略调整， 因为实施任何战略的调整都是成本昂贵的（Ｇｈ ｅｍ ａｗａ ｔ，1 9 9 1） 。因此， 处于资本密集型行业内的组织通常不易改变现状， 管理者也因受资本投人的约束， 而仅拥有有限的行业环境自主权（ Ｈａｍｂｒｉ ｃｋ＆Ｆｉ ｎｋｅｌｓ ｔ ｅ ｉｎ ， 1 9 8 7 ） 。此外， 由于资本密集型行业更注重资产管理的效率问题， 所以组织会更倾向于去减少由于战略变动而导致的不确定性结果的产生（Ｒａｊ ａｇｏｐａ ｌ ａｎ ＆ Ｆ ｉｎｋ ｅｌｓ ｔ ｅｉ ｎ ，1 9 9 2） ， 由此， 进一步约束了管理者的战略自由度。这就意味着， 当经营期望落差出现， 组织同时又处于困境的情况下， 处于资本密集型行业的管理者受高资本投人和战略自由度的限制， 实施战略变革的动机、能力3 4 金2 0 1 5 年第8 期和机会均将会降低。（2） 市场丰腴度。市场丰腴程度描述了外部环境所具备的支持环境中的组织持续发展的能力（Ｋｅａ ｔ ｓ＆ Ｈｉ ｔｔ，1 9 8 8） ， 丰腴性的外部市场环境能为管理者提供更多的机会和资源， 增强管理者的外部环境自由度（ Ｓｔａｗ ＆Ｓ ｚｗａｊ ｋｏｗｓ ｋｉ，1 9 7 5） 。尤其当组织处于困境状态时， 丰腴性市场环境能为管理者提供一种缓冲（Ｄｅ Ｓ Ｓ＆ Ｂ ｅａ ｒｄ， 1 9 8 4 ） ， 比如可以提供更多外部市场资源去实施探索性搜寻行为， 可以提供更多的转移替代战略， 以及更具多样性的发展目标， 以作为应对行业或组织问题出现的途径（Ｂ ｏｕｒｇｅ ｏｉ ｓ ，1 9 8 1） 。丰腴性市场环境中的管理者因拥有更高的环境自主权， 从而增强了他们应对问题的能力（Ｈａ ｍｂｒｉｃ ｋ＆Ｆ ｉｎ ｋｅ ｌｓ ｔｅｉ ｎ ，1 9 8 7） 。这就意味着， 在经营期望落差出现时， 随着管理者市场环境自主权的增加， 管理者会有更多的外部资源、机会和能力去实施战赂调整。由此， 本文提出如下假设：Ｈ 3 ： 环境自主权对经营期望落差与战略变革之间的关系起到调节作用， 即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增大， 管理者的外部环境自主权越大， 则其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强化；Ｈ 3 ａ： 行业环境的资本密集度越小， 管理者的外部环境自主权越大， 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增大，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增强；Ｈ 3 ｂ： 市场环境的丰腴程度越大， 管理者的外部环境自主权越大， 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增大，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增强。3 － 制度自主权的调节作用管理者所在的制度环境状况也会影响其管理自主权（ 张三保和张志学，2 0 1 2 ）， 本文将内外部制度环境或制度因素所赋予的管理者在制定或执行战略过程中所具备的行为自由度， 称为管理者的“ 制度自主权”。国企制度环境、区域制度环境以及中国转型经济制度背景下的政府关系网络，是影响管理者“ 制度自主权”的三大重要因素（Ｆ ａｃ ｃ ｉｏ ，2 0 0 6；Ｌｉ ＆Ｔａｎ ｇ ，2 0 1 0； 张三保和张志学，2 0 1 2 ） ， 决定了管理者在内外部制度层面上的行为空间， 并最终会影响到组织经营期望落差出现后，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能力和自由度。（1） 国企制度约束。中国经济仍是以国有控制占主导的经济， 国有企业自产生以来就与政府有着紧密的联系， 承担了除经济之外的各种功能， 受制于政府的各种政治和社会目标（Ｌ ｉ ＆Ｔａｎ ｇ ，2 0 1 0；Ｓｕ ｎ ＆Ｔｏ ｎｇ ，2 0 0 3） ｏ 由于国有企业处于政府广泛的正式和非正式的控制和干预之下， 所以他们追求的目标会以牺牲经营目标而偏向其他社会目标（ Ｌ ｉｍｉ ｋａ ｓ ｅｔ ａｌ ．， 1 9 9 3） 。加之， 国有企业的管理者大多又属于政治任命， 除了维持企业正常运作外， 他们往往要确保落实国家对企业的控制并遵守政府的各项政策（Ｆ ａＣ Ｃｉ ｏ ，2 0 0 6） 。所以， 对于国有控股企业的管理者而言， 他们的职责不仅仅是为了实现经济增长， 还需要肩负这些政治任务和社会职能， 这些使得政府强加给了管理者过多的制度约束和限制， 最终降低了管理者的行为自由度（ Ｌｉｏ ｕｋ ａｓ ｅｔ ａｌ ．，1 9 9 3） 。在平衡多种目标与多个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关系过程中， 国有企业并没有为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提供丰富的制度土壤， 而是趋于要求管理者确保稳定。在这种制度背景下， 当经营期望未达到时， 即使管理者具有进行战略变革的动机， 但受国企特殊制度体制的约束， 实施战略变革的力度将被削弱。（2） 区域制度环境。各区域之间正式或非正式制度发展水平是极不均衡的， 造成了Ｃ Ｅ 0 管理自主权存在地域差异性（ 张三倮和张志学，2 0 1 2） 。这表现在： 首先， 制度发达地区信任水平较高， 当地企业的组织或交易方式更加灵活， 为管理者从事经营管理活动带来更髙的自主权。其次， 制度发达地区政府办事效率高， 政策透明度高， 以及办事操作手续简易， 管理者的经营行为与市场活动受政府的约束较少， 经营自由度较高。第三， 制度发达地区金融发展和外商投资水平也相对较高， 提高了为当地管理者的投融资决策自由度。而处于制度欠发达地区的管理者， 由于缺乏信任、政府过度干预、融资和市场环境较差以及劳动力灵活性较低等因素， 降低了他们的决策3 5连燕玲等： 经营期望、管理自主权与战略变革和行为自由度。这就意味着， 当实际绩效低于经营期望时， 处于制度发达地区的管理者， 由于受地区制度优越性的影响，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能力、资源和机会等均会提高。相反， 制度欠发达地区由于政府干预、融资限制和市场环境的不完善对管理者行为的约束， 会使得他们在困境出现后， 更加难以寻求其他替代性战略， 由此当经营期望落差出现后，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削弱。（3） 政府关系背景。① 企业建立政治关联的现象在世界上很多国家普遍存在， 尤其是在制度欠发达的转型经济和发展中国家（Ｆａｃ ｃｉ ｏ，2 0 0 6） ， 为了解决制度的不规范所产生的不利影响， 企业家倾向于将资源投入到如何维持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中。企业家往往通过成为党员、参加政府组织等活动以达到与政府官员结识的目的， 从而得到制度保护或政策倾斜， 并实现某些政治和经济利益（ ＦａＣ Ｃ ｉｏ，2 0 0 6 ） 。正是由于在转型经济制度背景下， 政府掌握着制度、政策和规范等的制定和实施权， 企业能否获取制度、政策上的支持与倾斜， 更多地取决于企业与政府当权者的关系（Ｓ ｚｅＭｎ ｙｉ，1 9 8 3 ） ， 所以随着管理者所在企业政府关系背景的增强， 其所能获得的制度自主权将会越大。在转型经济国家， 企业家往往通过向政府官员提供好处或贿赂以获取到更高的制度自主权， 比如可以让政府制定、颁布和实施对自己有利的制度政策（Ｈ ｅｌ ｌｍ ａｎｅｔ  ａ ｌ． ， 2 0 0 3） ， 以及通过政府关系背景以低成本的方式获得管制约束下的各种制度与资源支持， 比如低息贷款、免费土地使用权等等（Ｋｏｒｎ ａｉｅｔ ａｌ．，2 0 0 3） 。甚至， 政治关联会成为企业的一种制度保护伞（ Ｑｉ ａ ｎｅ ｔ ａｌ ．  ，2 0 1 0） ， 会由于受到政治庇护而使得企业很少受到政府的制度约束， 以至于它们实施战略决策的空间更为增大（Ｂ ｅｒｋｍａ ｎｅｔａｌ － ，2 0 1 1 ） 。这就意味着， 拥有政府关系网络的管理者， 由于受企业制度自主权优越性的影响， 当经营期望未能达到时， 将拥有相对更高的制度和资源支持程度来实施战略变革。由此， 本文提出如下假设：Ｈ 4： 制度自主权对经营期望落差与战略变革之间的关系起到调节作用， 即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扩大， 管理者的制度自主权越小， 其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越会被削弱；Ｈ 4 ａ： 国企制度背景下的管理者， 其制度自主权相对缺乏， 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扩大， 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相对较弱；Ｈ 4 ｂ： 制度欠发达区域下的管理者， 其制度自主权相对缺乏， 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扩大， 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相对较弱；Ｈ 4 ｃ ： 政府关系背景下的管理者， 其制度自主权相对较大， 随着经营期望落差的扩大， 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相对强化。三、研究设计（一） 研究样本和数据来源本文以2 0 0 3—2 0 1 4 年沪深交易所Ａ 股上市公司为样本， 剔除金融类、企业性质无法判定、ＳＴ或ＰＴ 的以及数据严重缺失的公司， 最终获取2 0 9 8 家样本（ 共计1 3 2 5 4 个观测值） ， 本文数据主要来自于Ｃ ＳＭ Ａ Ｒ 数据库。样本主要集中于制造业（6 0 ．  2 2 ％）， 主要分布于东南地区（3 8 ． 9 7 ％） 、环渤海地区（1 6 ． 1 6 ％） 和中部地区（1 4 ． 7 4 ％ ） 0（ 二） 检验模型和变量定义根据第二部分研究假设， 设定以下待检验的模型：ＳＣ3 ＝？ 0 ＋ ＯＬ，Ｇａｐ ｉｔ ＋ａ2Ｃ ｒｅ；，＋ａ3Ｙｒ ＋ ｅ（1）Ｓ＜Ｃ＝Ａ） ＋Ｐｉ ＧａＰ ｉ，ｔ ＋ＰｚＧａｐ ＊ Ｍｏ ｄｉ  ｔ ＋， ＋＾4Ｙｒ ＋ｅ（ 2 ）① 感谢审稿专家的修改建议。3 6位Ａ 名其金2 0 1 5 年第8 期Ｓ ｃＣ＝ Ｘｏ＋ Ｘｉ ＧａＰ ，．， ＋ Ｘ2ＧａＰ ＊Ｄｓ ｒｔｔ， ＋ ｘｉＣｎｉ， ＋ ｘＪｒ ＋ ｅ（3）其中，Ｓ ＜〗3为因变量战略变革；Ｇ耶为自变量经营期望差距， 根据企业行为理论和业绩反馈模型，包括两种： 历史经营期望落差Ｉ Ｉ，（Ｐ，，ｈ－Ａ，，，．，） ＜ 0 1 和行业经营期望落差ＩＩ2（Ｐ，．，＿， － ＩＥ，，， 、）＜ 0 1；Ｍｏ ｄ，，， 表示以下七个单指标的调节变量： 组织惯性（Ｇｍ ） ， 冗余资源（Ｓ？ ， ） ， 资本密集型行业（Ｃｍ ） ， 市场丰腴性（ Ｍ，．， ） ， 国企制度约束（ＹＭ ） ， 区域制度环境（ Ｑ ，，， ） ， 政府关系背景（Ｔ、， ） ；瓜ｒｔ，，， 表示以下三个综合维度的调节变量： 组织自主权（ Ｏ Ｄ， ，， ） ， 环境自主权（ＥＤ，，， ） ， 制度自主权（Ｉ Ｄ，，， ） 。（Ｘ，， 代表控制变量，1 ＞ 代表年度虚拟变量。公式（1） 检验假设Ｈ Ｉ；公式（2） 检验假设Ｈ 2 ａ 、Ｈ 2 ｂ 、Ｈ 3 ａ 、Ｈ 3 ｂ、Ｈ 4 ａ、Ｈ 4 ｂ 、Ｈ 4 ｃ ； 公式（3） 检验假设Ｈ 2、Ｈ 3 和Ｈ 4 。上述变量的解释说明和具体的测量方法如下表1 所述。为避免异常值的影响， 对以下变量中的连续变量在1 ％ 水平上进行了缩尾处理。表1主要变量定义变量及代码变量定义因变量战略变革（ ＳＣ 3）战略资源配置在年度区间上的波动率（Ｚｈ ａｎｇ ＆ Ｒ ａｊａｇｏｐ ａ ｌａｎ ，2 0 1 0 ） 。历史经营期望落差实际绩效水平（ Ｐ， ．，－，） 低于历史经营期望（Ａ．，，．，） 的差距（ 负向截尾）（－ Ａｍ －．） ＜ 0 1 ）的绝对值， 具体计算方法参见（ Ｃｈｅ ｎ，2 0 0 8 ； 贺小刚等，2 0 1 3 ） 。自变量行业经营斯望落差实际绩效水平（ Ｐ， ．，＿，） 低于行业经营期望（ ＩＥ， ．， 的差距（ 负向截尾）（ ＜ 0 1 ）的绝对值， 具体计算方法参见（ Ｃ ｈ ｅ ｎ， 2 0 0 8 ； 贺小刚等，2 0 1 3 ） 。（ 1 ） 组织惯性（ Ｇ ，，） ， 员工规模和成立期限两指标标准化后相加。组织自主权（ 0 Ｄ， ，）：’（2） 冗余资源（Ｓ．，，）， 权益债务比例（ Ｂｏ ｕｒｇｅ ｏ ｉｓ，1 9 8 1 ） 。（1） 资本密集型行业（ Ｃ，．，）， 如果处于钢铁、电子与通信设备制造业、运输设备制造业、石油化工、重型机械工业、电力工业和房产行业等资调节ｉｆ 境自王权（ ＥＤ‘ ．‘）本密集型行业， 则设定Ｃ ‘ ，＝ ｌ， 否则为0 。变量：（ 2 ） 市场丰腴性（ Ｍ，．，） ， 过去五年行业平均销售增长率。（ 1 ） 国企制度约束（Ｙ，’，） ， 处于国企制度环境下， 则丫，丨，＝ 1， 否则为0。制度自主权（ ＩＤｍ ）（2） 区域制度环境（ Ｑ ？ ，） ， 樊纲等（2 0 1 1） 的中国市场化指数。Ｈ） 政府关系背景（ Ｔ，．，） ， 权力机构中拥有政治关联的人数。上市寿命（ Ｉｎｌ ｉｓ ｔ， ．，）上市至今的年限取自然对数。资产规模（Ｌｎ ａ ｓｓ ｅ ｔ， ，， ）期末资产总額取自然对数。市场份额（Ｍ ｒｋｔ，，，）企业主营业务收入占其所处行业总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两职兼任（ Ｄ ｃｅ ｏ，．，）当董事长和Ｃ ＥＯ 是同一人时， 则设Ｄ ｃｅ ｏ，．， ＝ ｌ， 否则为0 。Ｃ ＥＯ 开放性（ Ｏｐ ｅ ｎ，． ，）参见Ｄａ ｔｔ ａ ｅ ｔ ａ ｌ ． （ 2 0 0 3 ） 以及连燕玲和贺小刚（ 2 0 1 5  ） 测量方法。控制控股股东变动（ Ｏｗ ｎｒＭ ）若当年控股股东进行了更换， 则设Ｏｗ ｎｒＭ＝ ｌ， 否则为0。变量董事会权力（Ｂｐｗｒ，，，）外部独立董事所占比例和董事会持股水平两指标标准化后相加。Ｃ ＥＯ 更替（ Ｃｃ ｈｇＭ）若当年Ｃ ＥＯ 发生更替， 则设Ｃｃ ｈｇ，，， ＝  1， 否则为0。Ｃ Ｅ 0 持股（ Ｃｓｈ ｒ， ．，）ＣＥ Ｏ 持股数占总持股量的比例。股权集中度（ Ｓｈｆｄ，．， ）前五位大股东持股比例的赫芬达指数。破产风险（Ｂｋｐ ｔ， ，， ）Ａ ｌｔ ｍａ ｎ， Ｚ指数（ Ｇｅ ｎ ｔｒｙ ＆ Ｓｈｅ ｎ，  2 0 1 3 ） 。年度虚拟变量（Ｙｒ， ，， ）控制随年度变化的外部宏观状况或政策变动等对战略变革的影响。3 7连燕玲等： 经营期望、管理自主权与战略变革四、检验结果与讨论（一） 战略变革的动机分析： 经营期望落差与战略变革关系检验表2 模型（2） 表明， 历史经营期望落差＜ 0 1） 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 并且在全模型（6） 中依然稳健。表3 模型（2） 同样表明， 行业经营期望落差（1 12 （ 、，＿， － ＩＥ，．— Ｊ＜ 0 1） 的回归系数显著为正， 并且在全模型（6） 中依然稳健。这说明， 历史或行业经营期望落差越大，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就越强， 由此假设Ｈ Ｉ 得到验证。表2历史经营期望落差、管理自主权（ 单变量） 与战略变革￣￣“（ 1 ）（ 2 ）（ 3 ）（ 4 ）（ 5 ）（ 6 ）Ｃｏ ｎ ｔｒｏｌ －，？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9 ． 3 1 0＊ ＂6 ．  0 2 0 …9 ． 8 0 5 ？“9 ． 2 1 0＇ ＂5 ． 0 8 5＜ 0 1’’（ 0 ． 5 4 6 ）（ 0 ． 2 7 1 ）（ 0 ． 7 9 4 ）（ 0 ． 3 7 3 ）（ 0 ． 7 6 3 ）－ 0 ． 1 0 2 …－ 0 ． 1 1 4 …ｉ ｌ（ｐ ．ｘ  ．－ Ａ．ｔ ． ） ＜ ｏ ｒＧ．，‘‘（ 0 ． 0 2 6 ）（ 0 ． 0 3 8 ）0 ．  2 9 3 ？ ＂0 ．  3 0 6＼ ｌ Ａ Ｆｉｔ  ，－ Ａｉ ｔ ， ） ＜ 0 1？Ｓ ｉ ｔ‘’（ 0 ． 0 1 7 ）（ 0 ． 0 2 6 ）－ 0 ． 0 6 7－0 ． 0 3 8ｉｎ ｉ－ ａ“，） ＜ ｏ ｒ ｃ ．，‘‘’（ 0 ． 1 2 3 ）（ 0 ． 1 1 9 ）、＃0 ． 1 3 5？”0 ． 0 9 8ＩＬ（Ｐ ．ｆ，－ Ａ ．ｔ，） ＜ 0 1 ？Ｕｉ ｔ丨？？卜1ＭＭ（ 0 ． 0 2 1 ）（ 0 ． 0 1 6 ）、？－ 0 ． 0 3 4 “－ 0 ． 0 8 9＂ＩＬ （ Ｐ．｛ ．－ Ａｔ．ｘ ． ） ＜ 0 1 ＊Ｙｉ ｔ？’’（ 0 ． 0 1 7 ）（ 0 ． 0 4 0 ）、？0 ． 0 9 00 ． 0 7 0＂．ＩＩ ． （ Ｐ．ｔ ． － Ａｉ ｔ ， ） ＜ 0 1 Ｑ ｉ ｔ（ 0 ． 0 2 0 ）（ 0 ． 0 2 1 ）ｔ、，0 ． 1 0 9 ？“0 ． 1 2 3 …ｉ ｉ，（ ＰＭ －1－ Ａｉ，（＿1） ＜ ｏ ｒＴ， （7（ 0 ． 0 2 7 ）（ 0 ． 0 3 3 ）1 2 ．  8 9 7 …1 0 ．  6 9 7 …5 ． 6 2 71 1 ． 2 3 0＂＇1 0 ． 0 9 1 …6 ．1 7 9常数项（1 ． 1 5 6 ）（ 0 ． 8 3 8 ）（ 0 ． 6 0 7 ）（ 1 ． 0 0 6 ）（ 0 ． 6 9 5 ）（ 0 ． 2 2 4 ）Ｆ1 6 2 9 ． 2 3 72 4 5 6 ． 6 0 73 8 8 0 ． 2 0 39 6 3 ． 1 7 79 8 7 ． 4 9 81 0 1 5 ． 0 6 4Ａｄｊ ＿Ｒ20 ． 1 0 90 ．  1 4 10 ． 1 6 70 ． 1 5 40 ． 1 5 30 ． 1 8 6注： 分别表示在1 ％ 、5 ％ ， 1 0 ％ 的水平上显著； 样本量＝1 3 2 5 4； 控制变量（ 包括年度控制变量） 和调节变量的单变量基于版面限制未加列示； 括号内为标准误； 上述模型为经过Ｄ ｒｉｓ ｃｏ ｌｌ－ Ｋｒａ ａｙ 标准误调整后的结果， 同时考虑了异方差、截面相关和序列相关。以下各表同。（二） 经营期望落差与战略变革关系的调节机制分析1 ． 组织自主权的调节效应表2 模型（3 ） 表明： 组织惯性与历史期望落差的交互项（Ｉ Ｉ Ｊ Ｐ，．，，— ，－Ａ， ，． ， ）〈ｏ ｒ Ｇｕ ） 的系数显著为负， 且在全模型（6 ） 中依然稳健。这说明， 组织惯性程度越小， 管理者随着历史期望落差的扩大而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被强化， 反之则被弱化， 假设Ｈ 2 ａ 得到验证。冗余资源与历史期望落差的交互项（ 1 （ 1 ， ＾系数显著为正， 且在全模型（6 ） 中依然稳健。这说明， 组织冗余资源越多， 管理者实施战略所需的能力基础和自由度更强， 随着历史经营期望落差的扩大而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被强化， 假设Ｈ 2 ｂ 得到验证。表3 模型（3） 分析了组织自主权对行业期望差3 84 全ｈ 辟金2 0 1 5 年第8 期距（Ｉ Ｉ2 （Ｐｍ ＿ ，－ ＩＥ，，ｍ ）＜ 0 1 ） 与战略变革关系的调节效应， 结果同样支持假设Ｈ 2 ａ 和Ｈ 2 ｂ 。2 ． 环境自主权的调节效应表2 模型（4） 结果显示： 资本密集度与历史期望落差的交互项（－ Ａｍ ．，）＜ 0 1＊ＣＭ ） 系数为负但不显著， 假设Ｈ 3 ｂ 并未得到验证。市场丰腴程度与历史期望落差的交互项（Ｉ Ｉ，  （ＰＭ ＿，－Ａ．，，． ， ）＜ 0 Ｔ Ｍ，，， ） 系数显著为正， 且在全模型（6） 中依然稳健。这说明， 市场丰腴性程度越大， 管理者所拥有的市场外部可支配资源越多， 其决策制定和战略执行的自由度更强， 随着历史期望落差的扩大而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增强， 假设Ｈ 3 ｂ 得到验证。表3 模型（ 4 ） 分析了环境自主权对行业期望落差（ Ｉ Ｉ2（ＰＭ ＿， － ＩＥ，，，． ， ） ＜ 0 1） 与战略变革关系的调节效应， 结果同样支持假设Ｈ 3 ｂ ， 但假设Ｈ 3 ａ 依然未得到验证。表3行业经营期望落差、管理自主权（ 单变量） 与战略变革‘￣“0 ）（ 2 ）（ 3 ）（ 4）（ 5 ）（ 6 ）Ｃ ｏ ｎ ｔｒｏ ｌ，．‘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 Ｔ＿、…9 ． 8 5 3 …6 ． 5 5 8 ？ ”1 0 ． 1 6 6 …1 0 ． 6 4 5…6 ． 6 7 3 …1 12（ Ｐ， 卜1 －ＩＥ，） ＜ 0 1（ 0 ．  5 5 1）（ 0 ． 2 1 5）（0 ． 6 7 1）（ 0 ． 4 7 6 ）（ 0 ． 3 9 4 ），－0 ． 1 0 7 …－0 ． 1 0 3 …Ｉ Ｉ2（ Ｐ… ， Ｕ 〈⑴Ｇ（1’（ 0 ． 0 1 8 ）（ 0 ． 0 2 7 ），0 ． 2 8 4 …0 ． 2 8 8 ？ ”ＩＩ2（ Ｐｌ ｔ ． －ＩＥｔ Ｊ ．） ＜ 0 1？ Ｓｌ ｔ‘‘（ 0 ． 0 2 1 ）（ 0 ． 0 3 6 ）－0 ． 0 0 7－0 ． 0 5 1ＩＩ2 （Ｐｉｒ ］－ Ｉ Ｅ ｔ（．） ＜ 0 1＊Ｃ ｌ（？‘■（ 0 ． 1 1 8 ）（ 0 ． Ｉ ｌ ｌ ），、，0 ． 1 5 0 …0 ， 1 2 5 …ｌ ｌａ ＣＰ，，．！ － ＩＥ， …＜ ｏ ｒＭＩ ｔ‘，（ 0 ． 0 1 3）（ 0 ． 0 1 3）一 0 ．1 1 2 …－ 0 ． 0 0 5Ｉ Ｉ， （ Ｐ 4． －ＩＥ ｌ ｆ ． ） ＜ 0 1？ Ｙ ，■，“（ 0 ． 0 2 1 ）（ 0 ． 0 4 7）ｔ，0 ． 0 7 2 …0 ． 0 5 3 …Ｉ Ｉ2（ ＰＭ ＿，－Ｉ Ｅ， 卜Ｊ ＜ ｏ ｒＱ ，ｔ（0 ． 0 1 0）（0 ． 0 1 3），0 ．1 3 9 …0 ． 1 3 6 …ＩＩ2（ Ｐ ， ． －Ｉ Ｅｉｔ ．） ＜ 0 1＊Ｔ（＇—＇（ 0 ． 0 1 5 ）（ 0 ． 0 2 4 ）1 2 ． 8 9 7 ？“9 ． 3 2 74 ． 1 5 3 …9 ． 7 0 5 ？ ”8 ． 6 5 14 ．  5 0 5 …常数项（ 1 ． 1 5 6 ）（ 0 ． 6 9 0 ）（0 ． 4 7 4 ）（0 ． 6 6 4）（ 0 ． 5 4 7 ）（ 0 ． 2 9 5 ）Ｆ1 6 2 9 ． 2 3 72 3 7 3 ． 6 2 24 3 2 2 ． 3 1 95 2 9 ． 8 4 71 0 6 1 ． 3 0 62 8 3 ． 7 7 0Ａｄｊ＿Ｒ 20 ． 1 0 90 ． 1 5 40 ．  1 8 20 ．  1 6 70 ．  1 6 80 ． 2 0 03 ． 制度自主权的调节效应表2 模型（ 5 ） 结果显示： 国企制度环境与历史经营期望落差的交互项（Ｉ Ｉ，  （ Ｐ，，＾ － Ａｍ ＿ Ｊ ＜ 0Ｉ ？ＹＭ ） 的系数显著为负， 且在全模型（6） 中依然稳健。这说明， 相对于非国企制度环境（ 民营企业制度环境） ， 处于国企制度环境下的管理者， 由于国企制度背景的特殊性约束了管理者的决策自主权， 所以随着历史期望落差的扩大，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削弱， 假设Ｈ4 ａ 得到验证。区域制度环境与历史期望落差的交互项（丨－Ａ，．， ．， ）＜ ｏ ｒ Ｑ Ｍ ） 系数显著为正， 且在全模型（6） 中依然稳健。这说明， 相对于发达的区域制度环境而言， 处于制度欠发达区域的管理者， 因缺乏完善的制度支撑， 随着历史期望落差的增大， 他们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削弱， 假设Ｈ 4 ｂ 得到3 9连燕玲等： 经营期望、管理自主权与战略变革验证。政府关系与历史期望落差的交互项（ 11， （ 1 ， 4 －Ａ，， ， ）＜ 0 丨’乃，， ） 系数也显著为正， 且在全模型（6） 中依然稳健。这说明， 随着管理者所在企业政府关系背景的增强， 其所能获得的制度自主权将会越大， 相对于缺乏政府关系背景的管理者而言， 当企业经营期望未达到时， 他们会具有更高程度的制度支持来实施战略变革， 由此假设Ｈ 4 ｃ 也得到验证。表3 模型（5） 分析了环境自主权对行业期望差距与战略变革关系的调节效应， 结果同样支持假设Ｈ 4 ａ（ 只是不够稳健） 、Ｈ 4 ｂ和Ｈ 4 ｃ 。表4历史经营期望落差、管理自主权（ 综合维度） 与战略变革￣“0 ）（ 2 ）（ 3 ）（ 4 ）（ 5 ）￣（ 6 ）Ｃ ｏ ｎｔｒｏ ｌ；．‘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9 ． 3 1 0＂ ＊6 ． 8 3 4 …9 ． 4 4 5 ““9 ． 5 7Ｗ7 ． 2 2 5 ？”Ｉ Ｉ ． （ Ｐ； ｉ ，－ Ａ ．（ ， ） ＜ 0 1’’（ 0 ． 5 4 6 ）（0 ． 3 8 3）（ 0 ． 7 1 3 ）（ 0 ． 6 8 4）（0 ． 5 6 5 ）？0 ．  2 8 0 ＂＊0 ．  2 9 3…Ｋ Ｐｈ ． － ａ ．｛ ． ） ＜ ｏ ｒ Ｏ Ｄ‘．（0 ． 0 1 7）（ 0 ． 0 2 1）0 ．  4 2 5 …0 ． 4 5 6 ‘ “0 Ｄ‘（ 0 ． 0 4 0 ）（ 0 ． 0 7 0 ）、．0 ． 0 5 7 ＊0 ． 0 7 3…＼Ｌ（ Ｐｉｔ ，－ Ａ ．， ． ） ＜ 0 丨Ｅ Ｄ‘（ 0 ． 0 3 1）（ 0 ． 0 2 1 ）0 ． 1 1 7 ？0 ． 1 0 8 ？Ｅ Ｄ（ 0 ． 0 6 4 ）（0 ． 0 5 6 ）、，0 ． 3 1 2＊＂0 ． 3 1 6＂ＩＩ， Ｐ，－， ＾＜ 0 ｌ＿ＩＤ（ 0 ． 0 3 5 ）（ 0 ． 0 4 5 ）0 ． 1 0 5 …0 ．  1 4 0 ｗＩ Ｄ（ 0 ． 0 0 7）（ 0 ． 0 0 9 ）＾1 2 ． 8 9 7 …1 0 ． 6 9 7 ？”6 ． 3 8 6 …1 0 ． 2 4 1 …1 1 ． 3 1 4 ？ “6 ． 2 3 0 ？ “常数项（ 1 ． 1 5 6 ）（ 0 ． 8 3 8 ）（ 0 ． 4 6 6 ）（ 1 ．  1 7 1）（0 ． 7 2 7 ）（ 0 ． 4 0 1 ）Ｆ1 6 2 9 ． 2 3 72 4 5 6 ． 6 0 72 3 8 3 ． 7 6 87 8 5 ． 9 2 98 9 7 ． 0 2 22 0 7 ．1 6 2Ａ ｄｊ ＿Ｒ20 ． 1 0 90 ． 1 4 10 ．  1 6 40 ．  1 4 40 ．  1 6 10 ． 1 9 04 ． 管理自主权调节效应的再分析上述部分对管理自主权的七个单变量进行了调节效应的检验， 该部分将对组织、环境和制度自主权三个综合指标①的调节效应进行检验。结果显示： 表4 模型（2 ） 中－ Ａ．， ＾ ） ＜ 0 1 的系数依然显著为正， 且在全模型（6 ） 中依旧显著为正， 假设Ｈ Ｉ 得到进一步验证。表4 模型（ 3） 中组织自主权与历史期望落差的交互项（丨＜ 0 厂0 仏，， ） 的系数显著为正， 且在全模型（6）中依旧稳健。这说明， 组织自主权越大， 随着历史期望落差的增大，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强化， 假设Ｈ 2 得到验证。表4 模型（ 4 ） 中环境自主权与历史期望落差的交互项－Ａｉ ｍ ）＜ 0 ｒ Ｅ ＤＭ ） 系数显著为正， 且在全模型（6） 中依旧稳健。这说明环境自主权越大， 随着历史① 将管理者组织、环境和制度自主权的七个单指标进行标准化， 将上述标准化后的七个指标按照它们分属的维度加总， 分别得到管理者组织、环境和制度自主权因子。考虑到组织惯性、资本密集性和国企制度背景分别与组织、环境和制度自主权成负向关系， 为确保这三个指标和冗余资源、行业丰腴性和区域制度完善性与三个自主权的关系是同方向关系， 将三个数值进行相反数的转化然后相加。此外， 本文还将上述指标分别进行主成分分析， 以三个因子值作为组织、环境和制度自主权的衡量进行模型分析， 检验结果无差异。4 0位紿；＾ 金2 0 1 5 年第8 期期望落差的增大， 管理者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将被强化， 假设Ｈ 3 得到验证。模型（5） 中制度自主权与历史期望落差的交互项（Ｉ  1， （ 1 ，－ Ａ；，ｍ ） 〈ｏ ｒ ｒｏ，，， ） 系数同样显著为正， 且在全模型（6） 中也依旧稳健。这说明制度自主权越大， 管理者随着历史经营期望落差的增大， 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也将被强化， 反之则被削弱， 由此假设Ｈ 4 得到验证。此外， 表4 模型（6） 表明， 管理者制度自主权的调节效应最大（ ｂｅ ｔａ ＝ 0 ． 3 1 6 ） 。这说明， 在低于历史期望落差情况下， 制度自主权的增大将会更大程度上提升管理者的行为自由度， 从而更有利于其在组织问题出现时进行战略调整。表5 分析了三种管理自主权对行业期望差距（1 12  （Ｐ， ，．，－＜ 0 1） 与战略变革关系的调节效应， 结果同样支持假设Ｈ 1、Ｈ 2、Ｈ 3 和Ｈ 4 。此外， 表5 模型（6） 结果同样表明， 三种管理自主权中， 制度自主权的调节效应最大。表5行业经营期望落差、管理自主权（ 综合维度） 与战略变革‘￣“（ 1 ）（2）（ 3 ）（4）（ 5 ）（6）Ｌ ｏ ｎｔｒｏ Ｌ ，‘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Ｔ／ Ｔ＾＿、．9 ． 8 5 3…7 ． 7 3 1 …1 0 ． 0 8 2…1 0 ， 5 4 4…8 ． 4 9 6＂ ＇ＩＩ2（ Ｐ．， ，－ＩＥ，．，．）＜ 0 1’’（ 0 ． 5 5 1）（ 0 ． 3 4 8 ）（0 ． 6 7 9 ）（ 0 ． 6 0 0 ）（ 0 ． 4 6 0）40 ． 2 4 5 …0 ． 2 5 6 …ｉｌｃｐ．， ．－ＩＥ。． ） ＜ ｏ ｒ ｏＤ（ 0 ． 0 1 7）（ 0 ． 0 2 5）0 ．  4 2 3 ｗ0 ． 4 2 7 …Ｏ Ｄ（ 0 ． 0 4 5 ）（ 0 ． 0 7 4 ）0 ．  1 1 0＂＇0 ． 1 0 5 ？ “Ｉ Ｉ2（ Ｐｉ ｆ ．－ＩＥ。，） ＜ 0 1＊Ｅ Ｄ（ 0 ． 0 1 0 ）（ 0 ． 0 1 1 ）0 ．  1 3 0＂0 ．  1 0 0＊ＥＤ（ 0 ．  0 6 2 ）（ 0 ． 0 5 6 ）0 ． 3 3 6 …0 ． 3 3 4 ？ “－Ｕ＜ ｏ ｒ ｉＤ＇＇（ 0 ． 0 1 5 ）（ 0 ． 0 2 5）0 ． 0 8 6…0 ． Ｉ ｌ ｌ…Ｉ Ｄ（ 0 ． 0 1 0 ）（ 0 ， 0 1 6 ）1 2 ．  8 9 7 …9 ．  3 2 7 …4 ．  9 8 0 …8 ．  7 7 7 …8 ． 9 1 6＂＂3 ． 9 8 9 ｗ常数项（1 ． 1 5 6 ）（0 ． 6 9 0）（ 0 ． 3 1 7）（ 0 ． 9 9 2）（0 ． 5 9 2 ）（ 0 ． 2 7 4）Ｆ1 6 2 9 ． 2 3 72 3 7 3 ． 6 2 21 8 8 0 ． 6 2 32 1 7 7 ． 2 9 22 9 9 5 ． 3 5 61 1 4 1 ． 0 9 5Ａｄｊ ＿Ｒ20 ．  1 0 90 ．  1 5 40 ．1 7 90 ．  1 5 90 ． 1 5 70 ． 1 8 7五、稳健性检验？为规避由于经营期望落差和战略变革相互交互影响， 或同受某些组织内外部因素共同影响而导致的内生性问题， 本文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 2 ＳＬ Ｓ） 对模型进行内生性处理， 选用滞后两期的经营期望落差作为滞后一期经营期望落差的工具变量。新结果表明， 除了行业资本密集度的调节效应不稳健外， 其余假设依然得到验证。从更广义的定义看， 企业战略变革的内容相对广泛， 除了基于关键性资源配置的战略变革外，① 感谢审稿专家对以下三部分稳健性检验的修订建议： 内生性问题、战略变革的替代性检验和考虑政策与外部环境冲击。4 1连燕玲等： 经营期望、管理自主权与战略变革还会涉及组织内部治理结构等方面的变革。本文还构建了“ 治理结构变革” ①这一指标作为因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 新结果表明， 除了行业资本密集度的调节效应不稳健外， 其余假设依然得到验证。该部分还以“ 行业或产品多元化程度的年度变动率” 和“ 商业覆盖区域的年度变动率”来衡量战略变革程度， 检验结果基本同上。考虑到政策冲击和外部环境冲击对企业绩效表现和决策行为产生较大影响， 本文通过样本分拆的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 （1） 以2 0 0 5 年股权分置改革为分界点， 将样本分为“ 政策冲击前［2 0 0 3，2 0 0 5 ］” 和“政策冲击后［2 0 0 6，2 0 1 4 ］”。新结果表明： 除了区域制度环境的调节效应仅体现在政策冲击后外， 其余假设不论在政策冲击前还是冲击后依然得到支持。（2） 以2 0 0 8 年经济危机为分界点， 将样本分为“外部环境动荡期［2 0 0 8— 2 0 0 9］” 和“外部环境稳定期［2 0 0 3—2 0 0 7，2 0 1 0 — 2 0 1 4］ 。新结果表明： 除了行业资本密集度的调节效应得不到验证（ 不论在稳定期还是动荡期） ， 其余研究假设不论在稳定期还是动荡期均依然得到支持。六、研究结论与启示本文基于企业行为理论、业绩反馈理论和高层梯队理论对战略变革产生的动机以及发生的情景机制进行了理论分析与实证检验， 得出以下研究结论： 第一， 经营期望落差（ 包括基于时间维度的历史期望差距和基于社会比较的行业期望差距） 对管理者的战略变革行为起到显著影响。第二， 管理者因拥有较高组织自主权， 即受组织惯性约束相对较少， 或拥有较高的可支配性资源， 在经营期望落差增大时， 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被强化。第三， 管理者因拥有较高的环境自主权， 即拥有较为丰腴的外部市场环境， 在经营期望落差增大时， 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同样会被强化。第四， 国企制度背景或欠发达区域制度环境约束了管理者行为决策的自由度， 从而导致了在经营期望落差增大时， 实施战略变革的程度反而被削弱， 但组织所拥有的政府关系网络则扩大了管理者的制度自主权， 从而强化了他们在经营期望落差下的战略变革程度。最后， 管理者的制度自主权的调节作用要大于组织自主权和环境自主权的调节作用， 这充分说明了制度自主权是影响管理者行为决策的重要情景机制。本文的研究从企业行为理论出发， 将经营期望落差引入到了战略变革的研究框架中， 且充分考虑了中国情境下管理者自主权， 尤其是制度自主权对两者关系的调节机制， 将企业行为理论和高层梯队理论进行了相互结合， 完善了战略变革方面的研究。此外， 通过结合高层梯队理论而将决策者因素纳人到基于业绩反馈的决策模型中， 则进一步完善了企业行为理论的研究。但本研究目前仍旧存在需要改进和完善的地方： 首先， 在管理者三种自主权的测量上， 主要采用代理指标的方法， 未来研究可着重通过社会调研对管理自主权进行直接测量， 这样有利于更为直接地刻画出管理自主权程度的差异性。其次， 由于无法直接对制度自主权进行衡量， 所以在所有制和政治关联如何影响管理者的制度自主权这个问题上， 还有较多内部潜在的影响机制有待于进一步解释和论证。参考文献贺小刚、连燕玲、张远飞， 2 0 1 3 ： 《经营期望与家族内部的权威配置一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数据分析》， 《管理科学学报》第4 期。连燕玲、贺小刚、髙皓， 2 0 1 4  ：《业绩期望差距与企业战略调整一基于中国上市公司的实证研究》， 《管理世界》第1 1 期。① 治理结构变革的具体测量方法参考Ｆｉ ｎｋ ｅｌ ｓ ｔｅｉｎ ＆Ｈ ａｍ ｂｒｉ ｃ ｋ （ 1 9 9 0 ） 的过程， 首先， 选取以下六个基础指标： （ 1 ） 董事人数；（ 2 ） 独立董事人数； （ 3 ） 监事会人数； （ 4 ） 髙管总人数； （ 5 ） 委员会设立总数； （ 6 ） 股东总数。然后， 以Ｔ －1 年的企业治理结构为基准， 测算出五年内（ 11－1， 1 ＋ 3 ） 的方差（ 2 ； ［ 1；－‘11－1’］2／ ［ 1 1－1 ］ ） ， 即后续1＼丁 ＋  1 、？ ＋ 2 、丁 ＋ 3 期的上述六个单指标， 相对于丁－1 期（ 经营期望落差当期） 上述单指标的变化情况。4 2位紿辟金2 0 1 5 年第8 期张三保、张志学，2 0 1 2 ： 《区域制度差异、ＣＥ Ｏ 管理自主权与企业风险承担一中国3 0 省髙技术产业的证据》， 《管理世界》第4 期。Ａｎ ａ ｎｄ， Ｊ ．，  ａｎ ｄ Ｓ ｉｎ ｇｈ，Ｈ ．，1 9 9 8 ，“Ａｓ ｓ ｅ ｔＲｅ ｄ ｅｐｌｏｙ ｍｅ ｎ ｔ， Ａｃ ｑ ｕｉ ｓ ｉ ｔ ｉｏｎ ｓ  ａｎ ｄ  Ｃｏｒｐ ｏｒ ａｔｅ Ｓ ｔｒ ａｔｅ ｇｙ ｉ ｎ Ｄｅｃ ｌ ｉｎ ｉ ｎ ｇ Ｉｎ ｄ ｕ ｓ ｔｒ ｉｅｓ” ， Ｓｔｒａ ｔｅｇｉ ｃＭａ ｎａｇ ｅｍｅｎ ｔ Ｊｏ ｕｒｎ ａ ｌ， 1 8 （ 3 ） ： 9 9—1 1 8 ．Ｂ ａｎｄ ｕ ｒａ ， Ａ．，1 9 7 7，＂Ｓ ｅｌｆ－Ｅｆｉｃａ ｃｙ ； Ｔ ｏｗａｒｄ ａ  Ｕｎ ｉｆｙｉｎｇ Ｔ ｈ ｅｏｒ ｙ ｏｆ Ｂ ｅｈ ａ ｖｉ ｏ ｒａｌ  Ｃｈ ａｎ ｇ ｅ＂， Ｐｓ ｙｃｈ ｏ ｌｏｇｉｃａｌ Ｒｅｖ ｉｅ ｗ， 8 4 （ 2 ） ：  1 9 1—2 1 5 ．Ｂ ａｕｍ ， Ｊ ．Ａ ． Ｃ ． ， ａｎ ｄ Ｄａｈ ｌ ｉｎ ， Ｋ ．Ｂ ．，  2 0 0 7 ， “Ａｓ ｐ ｉｒａ ｔ ｉｏｎ  Ｐｅ ｒｆｏ ｒｍ ａｎ ｃｅ  ａｎ ｄ Ｒａｉ ｌｒｏａ ｄ ｓ，Ｐａ ｔｔｅｒ ｎ ｓ  ｏｆＬｅａ ｒｎｉ ｎｇ  ｆｒｏ ｍＴｒ ａｉ ｎ Ｗｒｅ ｃｋ ｓ  ａｎ ｄＣ ｒａｓｈ ｅ ｓ＂， Ｏｒｇａ ｎ ｉｚａｔ ｉｏ ｎ Ｓｃｉｅｎ ｃｅ， 1 8 （ 3 ） ： 3 6 8 —3 8 5 ．Ｂ ｅｒｋｍａｎ， Ｈ ．，  Ｃｏｌ ｅ ， Ｈ ．Ａ ． ， ａｎ ｄ Ｆｕ ， Ｌ． Ｊ ．， 2 0 1 1，“Ｐ ｏｌ ｉｔｉｃ ａｌ Ｃｏ ｎ ｎｅ ｃｔｉ ｏｎ ｓ ａｎ ｄ Ｍ ｉ ｎ ｏｒｉ ｔｙ－ Ｓ ｈ ａｒ ｅｈ ｏｌｄ ｅ ｒ Ｐｒ ｏｔｅｃ ｔ ｉｏｎ Ｅ ｖｉ ｄ ｅｎ ｃ ｅｆｒｏｍＳ ｅｃｕｒｉｔｉｅ ｓ－ Ｍ ａｒｋ ｅ ｔＲｅｇｕｌ ａｔ ｉｏ ｎ ｉｎ Ｃ ｈｉ ｎａ＂，  Ｊｏｕ ｒｎａｌ ｏｆ Ｆｉ ｎａｎ ｃｉ ａ ｌ ａ ｎｄ Ｑｕ ａ ｎ ｔｉ ｔａｔｉｖｅ Ａ ｎａ ｌｙｓｉｓ ， 4 5 （ 6 ） ：  1 3 9 1—1 4 1Ｂｏ ｅｋ ｅ ｒ ， Ｗ． ， 1 9 9 7 ， “Ｓ ｔｒａ ｔｅｇ ｉｃＣ ｈ ａｎ ｇｅ： Ｔ ｈ ｅＩｎｆ ｌ ｕｅ ｎ ｃｅｏｆ Ｍａｎ ａｇｅ ｒｉａｌＣ ｈａｒ ａｃｔ ｅｒｉｓ ｔ ｉ ｃｓａｎ ｄ Ｏｒｇ ａｎ ｉ ｚ ａ ｔ ｉｏｎ ａ ｌ Ｇｒｏｗｔｈ ”， Ａｃａ ｄｅｍｙｏｆＭａ ｎａ ｇｅｍｅ ｎｔ Ｊｏｕ ｒ ｎａｌ， 4 0 ：1 5 2 —7 0 ．Ｂｏ ｕ ｒｇｅｏｉ ｓ ｆ Ｌ ．Ｊ ． ， 1 9 8 1  ，“0 ｎ  ｔｈｅＭ ｅａ ｓｕｒｅｍ ｅｎ ｔ ｏｆ Ｏｒｇ ａｎｉ ｚａｔ ｉ ｏｎ ａｌ Ｓ ｌａｃ ｋ＂， Ａｃａ ｄｅｍｙｏｆＭａ ｎ ａｇｅｍ ｅ ｎ ｔＲｅｖｉｅｗｆ  6 ：  2 9 一3 9 ．Ｂｏ ｗｍａ ｎ，Ｅ ． Ｈ ＿，1 9 8 2 ，”Ｒｉｓｋ  Ｓ ｅｅｋｉｎｇ ｂ ｙＴｒｏ ｕｂ ｌｅｄ  Ｆｉｒｍｓ＂，Ｓｌｏ ａ ｎ Ｍａ ｎ ａ ｇｅｍｅｎ ｔ Ｒｅｖ ｉｅｗｔ 2 3 （ 4 ） ：  3 3 ￣4 2 ．Ｃｈ ｅ ｎ， Ｗ ．Ｒ ． ，2 0 0 8 ，“Ｄｅｔｅ ｒｍ ｉｎ ａｎ ｔｓ ｏｆ Ｆｉ ｒｍｓ＇Ｂ ａｃ ｋｗａｒｄ － ａｎｄ Ｆｏ ｒｗ ａｒ ｄ －ｌ ｏ ｏｋ ｉ ｎｇ Ｒ ＆Ｄ Ｓｅ ａｒ ｃｈ Ｂ ｅｈ ａｖｉｏｒ＂， Ｏ ｒｇａ ｎ ｉｚ ａ ｔ ｉ ｏｎ Ｓｃ ｉｅｎ ｃｅ，  1 9 （ 4 ） ：6 0 9 —6 2 2 ．Ｃｉａｌ ｄ ｉｎ ｉ，1 9 8 4 ， ＂Ｍｏｏ ｄＩ ｎｆｌ ｕ ｅｎ ｃ ｅｓ ｏ ｎＨｅ ｌｐ ｉ ｎｇ ： Ｄｉ ｒｅｃｔ Ｅ ｆ ｆｅ ｃｔｓ  ｏｒ  Ｓ ｉ ｄｅ Ｅ ｆ ｆｅｃ ｔｓ＂， Ｊｏ ｕｒ ｎ ａ ｌ ｏｆＰｅ ｒ ｓｏ ｎａｌ ｉｔｙａ ｎ ｄＳｏ ｃｉａｌＰｓｙｃ ｈ ｏｌｏ ｇｙｔ 4 6 （ 2 ） ：3 5 7—6 4 ．Ｃｒ ｏｓ ｓ ｌａｎ ｄ，Ｃ ．，  ａｎ ｄ Ｈａｍ ｂ ｒｉ ｃｋ， Ｄ ．Ｃ ．， 2 0 1 1，ｗＤｉｆｅｒ ｅｎ ｃｅ ｓ ｉｎ Ｍａ ｎａｇ ｅｒｉａ ｌＤ ｉｓ ｃｒｅ ｔ ｉｏｎ  ａｃｒ ｏｓ ｓ  Ｃｏ ｕ ｎ ｔｒｉｅ ｓ：Ｈ ｏｗＮａ ｔｉｏｎ －ｌｅｖ ｅｌ Ｉｎ ｓ ｔｉ ｔｕ ｔｉ ｏｎ ｓＡｆｆｅｃ ｔ ｔ ｈｅＤｅ ｇｒｅ ｅ ｔｏ Ｗｈ ｉｃ ｈ Ｃ Ｅ Ｏｓ Ｍａｔｅｒ＂， Ｓ ｔｒａ ｔｅｇｉｃＭａ ｎａ ｇｅｍｅ ｎｔ Ｊ ｏｕ ｒ ｎａｌ， 3 2 （ 8 ） ： 7 9 7＿8 1 9 ．Ｃｙ ｅｒｔ， Ｒ ． Ｍ ．，  ａｎ ｄ Ｍ ａｒ ｃｈ ， Ｊ ． Ｇ．，1 9 6 3，ＡＢ ｅ ｈａ ｖｉ ｏ ｒａ ｌＴ ｈ ｅｏ ｒｙ ｏｆ ｔ ｈ ｅ Ｆｉｒｍ，  Ｐｒ ｅｎ ｔ ｉｃ ｅＨａ ｌｌ， Ｅ ｎｇ ｌｅｗｏｏ ｄ Ｃ ｌ ｉｆｓ， ＮＪ．Ｄ ｅｓ ｓ，Ｇ． Ｇ ． ， ａｎ ｄ  Ｂｅ ａｒｄ， Ｄ． Ｗ． ， 1 9 8 4 ，“Ｄｉ ｍｅｎ ｓｉｏ ｎ ｓ ｏｆＯｒｇ ａｎ ｉｚ ａ ｔｉ ｏｎ ａｌ Ｔａ ｓ ｋ Ｅ ｎ ｖｉｒ ｏｎ ｍ ｅｎ ｔｓ”， Ａ ｄｍｉｎ ｉｓｔｒａｔ ｉｖ ｅＳｃｉｅｎｃ ｅ 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 ，  2 9（ 1 ） ；  5 2 — 7 3 ．Ｆ ａｃ ｃｉｏ，Ｍ． ， 2 0 0 6，“Ｐ ｏｌ ｉｔ ｉ ｃａｌ ｌｙ Ｃｏ ｎ ｎ ｅｃｔ ｅｄ Ｆｉ ｒｍ ｓ” ， Ａ ｍｅｒｉｃ ａｎ  Ｅｃｏｎ ｏｍ ｉｃＲｅ ｖｉｅｗ ｔ  9 6 （ 1 ） ：  3 6 9 — 3 8 6 ．Ｆ ｉ ｎｋ ｅ ｌｓｔｅｉ ｎ，Ｓ ．，  ａｎ ｄ Ｈａ ｍｂ ｒ ｉｃｋ ， Ｄ． Ｃ ．， 1 9 9 0 ，“ Ｔｏｐ－ｍ ａｎ ａｇ ｅｍ ｅｎ ｔ － ｔｅａ ｍＴｅ ｎ ｕｒｅ ａ ｎ ｄＯｒ ｇａ ｎｉｚａ ｔｉｏ ｎａ ｌＯｕ ｔｃｏ ｍｅ ｓ ：Ｔ ｈ ｅＭ ｏ ｄｅ ｒａ ｔｉ ｎ ｇＲｏ ｌｅｏ ｆＭａ ｎ ａｇｅ ｒｉ ａｌＤｉ ｓ ｃｒ ｅｔｉｏ ｎ＂， Ａ ｄｍｉｎｉｓ ｔｒａｔｉｖｅ Ｓｃｉｅ ｎｃｅ Ｑｕａ ｒｔｅｒｌｙ ｔ  3 5 （ 3 ） ： 4 8 4 — 5 0 3 ．Ｆ ｉ ｎ ｋｅ ｌｓ ｔｅｉ ｎ ，Ｓ ．， Ｈ ａｍｂｒｉｃｋ，  Ｄ． Ｃ ．， ａｎｄ  Ｃ ａｎ ｎ ｅｌ ｌａ， Ａ ．Ａ ．，2 0 0 9 ，  Ｓ ｔｒａ ｔ ｅｇｉ ｃ Ｌｅａ ｄ ｅｒａｈ ｉ ｐ ：Ｔｈ ｅｏ ｒｙａ ｎ ｄＲｅ ｓ ｅａｒｃｈ  ｏｎ Ｅｘ ｅｃ ｕ ｔｉ ｖｅ ｓ，Ｔ ｏｐＭ ａｎ ａｇｅ ｍｅ ｎ ｔ Ｔｅａ ｍｓ ， ａｎ ｄ Ｂ ｏａｒ ｄ ｓ ， Ｏｘｆｏｒｄ Ｕｎ ｉｖｅ ｒｓ ｉ ｔｙ  Ｐｒｅ ｓ ｓ：Ｎ ｅ ｗＹｏ ｒ ｋ ．Ｆｒ ａ ｎｋ， Ｊ． Ｄ ．，1 9 4 1，“Ｒｅ ｃｅ ｎ ｔ Ｓｔ ｕｄ ｉｅ ｓ ｏｆ  ｔｈ ｅＬｅ ｖｅｌ ｏ ｆＡｓ ｐｉ ｒａｔ ｉ ｏｎ＂， Ｐｓｙｃｈｏｌｏ ｇｉｃ ａ ｌＢｕ ｌ ｌｅｔ ｉｎ， 3 8 ： 2 1 8 — 2 2 6 ．Ｇｅ ｎｔｒｙ ， Ｒ． Ｊ ．， ａｎ ｄ Ｓｈ ｅ ｎ ，Ｗ．，  2 0 1 3 ’ ”Ｔ ｈｅ Ｉ ｍｐａ ｃｔｓ  ｏｆ Ｐｅｒ ｆｏｒ ｍａ ｎ ｃｅＲｅ ｌａｔ ｉｖ ｅ ｔｏ Ａｎ ａｌｙ ｓ ｔ Ｆｏｒ ｅｃａ ｓ ｔｓａ ｎ ｄ Ａｎ ａｌ ｙｓ ｔ Ｃ ｏｖｅ ｒａｇｅ ｏｎ  ＦｉｎｎＲ＆ ＤＩ ｎｔｅｎ ｓｉｔ ｙ＂，Ｓｔｒ ａ ｔｅｇ ｉｃ Ｍａ ｎａｇｅｍｅｎｔ Ｊ ｏｕ ｒｎ ａ ｌ， 3 4  （ 1 ） ：1 2 1＿1 3 0 ．Ｇｈ ｅ ｍａ ｗａｔ， Ｐ ．， 1 9 9 1 ， Ｃ ｏｍ ｍｉ ｔｍ ｅｎ ｔ： Ｔｈｅ Ｄｙｎ ａｍｉ ｃ ｏｆＳ ｔｒａｔ ｅｇｙ ｙ Ｆｒｅｅ  Ｐｒ ｅｓ ｓ： Ｎｅ ｗＹｏｒｋ ．Ｇｒ ｅｖｅ， Ｈ ． Ｒ．， 1 9 9 8 ， “ Ｐｅｒｆｏｒｍ ａｎ ｃｅ，Ａ ｓｐｉ ｒａ ｔｉ ｏｎ ｓ ， ａｎ ｄ Ｒｉｓｋｙ Ｏｒ ｇａｎ ｉ ｚａｔｉ ｏｎ ａｌＣ ｈ ａｎ ｇｅ“， Ａ ｄｍ ｉｎｉｓｔｒａ ｔｉｖｅ Ｓｃｉｅ ｎｃｅ Ｑｕａｒ ｔｅｒｌｙ ，  4 3 （ 1  ）；5 8—8 6 ．Ｇｒ ｅｖ ｅ， Ｈ ． Ｒ． ，  2 0 0 3 ａ，“Ａ Ｂ ｅｈ ａｖｉ ｏｒ ａｌＴｈ ｅｏｒｙｏｆ  Ｒ＆Ｄ Ｅｘｐ ｅｎ ｄ ｉ ｔｕ ｒ ｅｓ ａ ｎｄ Ｉ ｎｎ ｏｖａ ｔ ｉｏ ｎｓ ：Ｅ ｖ ｉ ｄｅ ｎ ｃｅ ｆｒｏ ｍＳ ｈ ｉ ｐ ｂ ｕ ｉ ｌｄ ｉｎ ｇ “， Ａｃａ ｄｅｍｙ ｏｆＭａ ｎ ａｇ ｅｍｅ ｎ ｔ Ｊｏ ｕ ｒｎａｌ， 4 6 （ 6 ） ：  6 8 5—7 0 2 ．Ｇｒ ｅｖ ｅ， Ｈ ． Ｒ．，  2 0 0 3 ｂ， Ｏ ｒｇ ａｎ ｉｚ ａｔ ｉｏ ｎ ａｌ Ｌｅ ａｒｎｉｎ ｇ ｆｒ ｏ ｍＰｅｉｆｏｒｍａ ｎ ｃｅ Ｆｅ ｅｄ ｂ ａｃ ｋ： ＡＢ ｅｈ ａｖ ｉ ｏｒ ａｌ Ｐｅ ｒｓ ｐ ｅｃ ｔｉｖｅ  ｏｎ  Ｉｎ ｎ ｏｖ ａｔ ｉ ｏ ｎ ａ ｎ ｄ Ｃ ｈ ａｎ ｇｅ，Ｃａｍ ｂｒｉ ｄｇｅＵｎ ｉ ｖ ｅｒ ｓ ｉ ｔｙ Ｐｒ ｅｓ ｓ ： ＮｅｗＹｏｒ ｋ ．Ｈａｍ ｂ ｒｉ ｃ ｋ，Ｄ ． Ｃ ．， ａｎｄ  Ｆｉ ｎｋ ｅｌ ｓｔｅｉ ｎ，  Ｓ ． ，  1 9 8 7 ，“ Ｍ ａｎ ａｇ ｅｒ ｉａｌＤ ｉ ｓ ｃｒｅ ｔ ｉｏ ｎ ：ＡＢ ｒｉ ｄｇｅｂ ｅｔｗｅｅｎ Ｐ ｏｌａｒ Ｖｉ ｅｗｓ ｏｆＯｒ ｇａ ｎｉ ｚａ ｔ ｉｏ ｎａ ｌＯｕ ｔｃｏ ｍ ｅｓ＂，Ｒｅｓｅａ ｒ ｃｈ ｉｎ Ｏ ｒｇａｎ ｉｚａ ｔｉｏ ｎ ａｌ Ｂｅｈａ ｖｉｏｒ， 9 （ 4 ） ：  3 6 9￣4 0 6 ．Ｈ ｅｌｌｍａｎ， Ｊ． Ｓ ．，  Ｊｏｎ ｅｓ，Ｇ．， ａ ｎ ｄＫａ ｕｆ ｍａ ｎｎｔＤ ．，  2 0 0 3 ，“Ｓ ｅｉｚｅ ｔｈ ｅ Ｓ ｔａ ｔｅ，  Ｓ ｅｉ ｚｅ ｔｈ ｅＤａ ｙ ：  Ｓｔ ａｔｅ Ｃ ａｐｔｕ ｒｅ ，  Ｃｏ ｒ ｒｕ ｐ ｔｉｏｎ ｆ ａｎ ｄ  Ｉｎｆ ｌｕ ｅｎ ｃ ｅ ｉｎＴｒａｎ ｓｉｔ ｉ ｏｎ＂， Ｊｏｕ ｒｎ ａｌ ｏｆ Ｃｏｍｐａｒａ ｔｉｖｅ Ｅｃｏ ｎ ｏｍｉｃｓ， 3 1 （ 4 ） ： 7 5 1—7 7 3 ．Ｈｏ ｐ ｐｅ，Ｆ ．，  1 9 3 0，”Ｕｎ ｔｅｒ ｓ ｕ ｃｈ ｕ ａｎｇｅｎ  ｚｕ ｒ Ｈ ａｎｄｌ ｕ ｎｇ ｓ ａｎｄ Ａｆｆｅｋ ｔｐ ｓ ｙｃ ｈ ｏｌｏ ｇｉｅ  ＩＶ＂， Ｐｓｙｃｈｏｌ ｏｇｉｃｈ ｅ Ｆｏ ｒｓ ｃｈ ｕｎｇ ， 1 4 ： 1＿ 6 3 ．Ｋａｈ ｎ ｅ ｍａｎ，Ｄ ． ， ａｎ ｄＴ ｖｅ ｒａｋ ｙ， Ａ．，  1 9 7 9 ，“Ｐ ｒｏ ｓｐ ｅ ｃｔ Ｔ ｈ ｅｏｒ ｙ ： Ａｎ Ａｎ ａｌｙ ｓｉｓ ｏｆ Ｄｅ ｃｉｓｉｏ ｎ ｕ ｎ ｄｅ ｒＲ ｉｓ ｋ＂， Ｅｃｏ ｎ ｏｍｅｔ ｒｉｃａ，  4 7 （ 4 ） ： 2 6 3 — 2 9 1 ．Ｋｅａ ｔｓ ， Ｂ ． Ｗ．，ａ ｎ ｄ Ｈｉ ｔ ｔ ， Ｍ ．  Ａ． ， 1 9 8 8 ，“Ａ Ｃ ａｕ ｓ ａｌＭｏ ｄ ｅｌ ｏｆＬｉ ｎｋａ ｇｅ ｓ ａｍ ｏｎ ｇ Ｅｎ ｖ ｉ ｒｏ ｎｍｅｎ ｔａ ｌ Ｄｉｍ ｅｎ ｓ ｉｏ ｎ ｓ， Ｍ ａｃ ｒｏ Ｏｒ ｇａｎ ｉ ｚ ａｔ ｉｏｎａｌＣ ｈ ａｒ ａｃｔ ｅｒｉ ｓｔ ｉ ｃｓ ，  ａｎｄ 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 ｎｃｅ＂ ， Ａｃａ ｄｅｍｙ ｏｆＭａｎ ａｇｅ ｍｅｎｔ Ｊｏ ｕｒ ｎａ ｌ，  3 1 （ 3 ） ： 5 7 0一5 9 8 ．Ｋｏｒ ｎ ａｉ， Ｊ ．， Ｍ ｔｓ ｋ ｉｎ ，Ｅ ．， ａｎｄ Ｒｏ ｌａ ｎｄ，  Ｇ． ， 2 0 0 3 ， “ Ｕ ｎ ｄ ｅｒ ｓ ｔａｎ ｄ ｉｎｇ ｔｈ ｅＳ ｏ ｆｔＢ ｕｄ ｇｅ ｔＣ ｏ ｎｓ ｔｒ ａｉ ｎ ｔ＂，Ｊｏ ｕｒ ｎ ａｌｏｆＥｃｏｎ ｏｍ ｉｃＬｉ ｔｅｒ ａ ｔｕ ｒｅ， 4 1（ 4 ） ：1 0 9 5 — 1 1 3 6 ．Ｌｉ，Ｊ ． ， ａｎ ｄ Ｔａ ｎ ｇ， Ｙ．， 2 0 1 0，＂Ｃ Ｅ ＯＨ ｕｂｒｉ ｓ ａ ｎ ｄ Ｆｉ ｒ ｍ Ｒｉ ｓｋ －Ｔ ａｋ ｉｎ ｇ ｉｎ Ｃ ｈ ｉｎ ａ ： Ｔｈ ｅ Ｍ ｏｄ ｅ ｒａ ｔ ｉｎ ｇ Ｒｏｌｅ ｏｆ Ｍ ａｎ ａｇ ｅｒｉａｌ  Ｄｉｓ ｃｒ ｅｔｉ ｏｎ＂，Ａ ｃａ ｄｅ ｍｙｏｆＭａ ｎ ａ ｇｅｍｅｎｔ Ｊｏ ｕ ｒｎ ａ ｌ ｔ  5 3 （  1 ） ：  4 5￣6 8 ．4 3连燕玲等： 经营期望、管理自主权与战略变革Ｌ ｉ ｏｕ ｋ ａ ｓ， Ｓ ．，Ｂ ｏｕ ｒａｎｔａｓ， Ｄ． ， ａｎ ｄ Ｐａｐ ａ ｄａ ｋ ｉ ｓ， Ｖ ．，1 9 9 3，“Ｍ ａ ｎａｇｅｒ ｉ ａｌ Ａ ｕｔ ｏｎ ｏｍｙ ｏｆ Ｓ ｔ ａｔｅ －Ｏ ｗｎ ｅｄ Ｅ ｎｔ ｅｒ ｐｒｉ ｓ ｅｓ ？Ｄｅｔ ｅｒｍｉｎｉｎ ｇ  Ｆａｃ ｔｏｒ ｓ＂，Ｏ ｒｇａ ｎ ｉｚａｔ ｉ ｏｎ  Ｓｃｉｅｎ ｃｅ’  4 1 （ 4 ）： 6 4 5一6 6 6 ，Ｎｅｌｓ ｏ ｎ， Ｅ． Ｒ．，  ａｎ ｄ Ｗｉ ｎ ｔｅｒ，Ｓ ．，  1 9 8 2 ， Ａｎ Ｅ ｖ ｏｌｕ ｔ ｉｏｎ ａｒｙ Ｔ ｈ ｅｏｒｙｏｆＥ ｃｏｎ ｏ ｍｉｃ Ｃｈ ａ ｎｇｅ， Ｈａｒ ｖａ ｒｄ Ｕ ｎ ｉ ｖｅ ｒｓ ｉ ｔｙ  Ｐｒ ｅｓ ｓ： Ｃ ａ ｍｂｒｉｄｇｅ ＭＡ ．Ｏｌ ｉｖｅ ｒ ，Ｃ ．，1 9 9 2 ，＂Ｔｈ ｅ Ａｎｔ ｅｃｅ ｄ ｅｎ ｔｓ  ｏｆＤ ｅｉ ｎｓｔ ｉ ｔ ｕｔ ｉ ｏｎ ａｌｉｚａ ｔｉ ｏ ｎ＂，Ｏｒｇａｎｉｚａ ｔｉｏ ｎ Ｓｔｕ ｄｉｅｓｔ1 3 （ 4 ） ： 5 6 3—5 8 8 ．Ｑｉａ ｎ， Ｍ．， Ｐ ａｎ， Ｈ ．’  ａｎ ｄ Ｙｅ ｕ ｎ ｇ ， Ｂ ．Ｙ ． ’ 2 0 1 0 ，＂Ｅｘｐｒ ｏｐｒｉ ａｔ ｉ ｏｎ ｏｆ Ｍ ｉ ｎｏ ｒｉｔｙ Ｓｈ ａ ｒｅ ｈ ｏｌｄ ｅｒ ｓ ｉ ｎＰｏ ｌ ｉ ｔ ｉ ｃ ａｌｌｙ  Ｃｏ ｎｎ ｅ ｃｔｅｄ Ｆｉ ｒｍ ｓ”，Ｓｏ ｃ ｉａｌＳｃｉｅ ｎｃｅ Ｅｌｅｃｔｒｏｎ ｉｃ Ｐｕ ｂｌｉｓ ｈ ｉ ｎｇ ．Ｑｕ ｉ ｇ ｌｅｙ ， Ｔ ． Ｊ ，  ａｎ ｄ Ｈａｍ ｂ ｒｉｃ ｋ ，Ｄ ．Ｃ ．， 2 0 1 2 ， ＭＷｈ ｅｎ ｔｈ ｅ Ｆｏｒ ｍｅｒ  ＣＥ Ｏ Ｓ ｔａｙ ｓ ｏｎ  ａ ｓ Ｂ ｏａｒｄ Ｃｈ ａ ｉｒ：Ｅｆｆｅｃ ｔｓ ｏｎ Ｓｕ ｃ ｃｅｓ ｓ ｏ ｒ Ｄｉ ｓ ｃｒ ｅｔｉ ｏｎ，Ｓ ｔｒａｔｅ ｇｉｃ Ｃｈ ａｎｇ ｅ， ａｎ ｄ Ｐｅ ｒｆｏ ｒｍ ａｎ ｃｅ”，Ｓｔ ｒａｔｅｇ ｉｃ Ｍａ ｎ ａｇｅｍ ｅｎ ｔＪｏｕ ｒ ｎ ａｌ，3 3 （ 7 ） ：  8 3 4 —8 5 9 ．Ｒａｊ ａｇ ｏｐａｌ ａｎ ｆ Ｎ．，ａｎ ｄＦ ｉｎ ｋｅ ｌｓ ｔｅｉｎ， Ｓ ．， 1 9 9 2 ，“Ｅ ｆｆｅ ｃｔ ｓ ｏ ｆ Ｓｔｒａｔ ｅｇｉｃ Ｏｒ ｉ ｅ ｎｔ ａｔ ｉｏｎ  ａｎ ｄ Ｅ ｎ ｖｉ ｒｏ ｎｍｅ ｎｔ ａｌＣｈ ａｎ ｇｅ ｏ ｎ Ｓｅ ｎ ｉｏｒ  Ｍ ａｎ ａｇ ｅｍｅ ｎ ｔＲｅｗ ａｒｄ Ｓ ｙ ｓ ｔｅｍ ｓ＂，Ｓｔｒ ａ ｔｅｇ ｉｃ Ｍａ ｎ ａ ｇｅｍｅｎｔ  Ｊｏ ｕｒｎ ａ ｌ，1 3 （ Ｓ 1 ）  ： 1 2 7 — 4 2 ．Ｓ ｃ ｈ ｎｅ ｉ ｄ ｅ ｒ ， Ｓ Ｌ ．， 1 9 9 2 ， “Ｆｒａ ｍｉ ｎ ｇ ａｎｄ Ｃ ｏｎｆｌｉｃ ｔ： Ａｓ ｐ ｉ ｒａ ｔ ｉ ｏｎ Ｌｅ ｖｅｌ Ｃｏ ｎｔ ｉ ｎｇｅ ｎｃｙ ， ｔｈ ｅ Ｓｔａ ｔｕ ｓ Ｑｕ ｏ，ａ ｎ ｄ Ｃｕ ｒ ｒｅｎｔ Ｔｈ ｅｏｒｉｅ ｓ ｏｆ Ｒｉｓ ｋｙＣｈ ｏｉｃｅ＂，  Ｊｏ ｕ ｒｎ ａ ｌ ｏｆＥｘｐｅ ｒｉｍ ｅｎｔ ａ ｌ Ｐｓ ｙｃｈ ｏｌｏｇｙ ；  Ｌｅ ａｒ ｎ ｉ ｎｇ ，Ｍｅｍ ｏｒｙ， ａ ｎｄＣｏｇ ｎｉｔｉｏ ｎ，  1 8 （ 5 ） ：1 0 4 0 一1 0 5 7 ．Ｓ ｉ ｍｏｎ ，Ｈ ． Ａ．， 1 9 5 5 ， ＂Ａ Ｂ ｅｈ ａｖ ｉ ｏｒａ ｌＭ ｏｄ ｅｌ ｏｆ Ｒａｔｉ ｏ ｎ ａｌＣｈ ｏ ｉｃｅ”， Ｑｕ ａ ｒｔｅ ｒ ｌｙ Ｊｏ ｕｒ ｎ ａｌ ｏｆ Ｅｃｏ ｎ ｏｍｉｃｓ， 6 9  （ 1 ） ：  9 9 —1 1 8 ．Ｓ ｔ ａｗ ，  Ｂ ． Ｍ ． ， ａｎ ｄ Ｓ ｚｗ ａｊ ｋ ｏｗｓ ｋ ｉ ， Ｅ ． ， 1 9 7 5 ， ＂Ｔｈ ｅ Ｓ ｃａ ｒｃｉ ｔ ｙ－ Ｍ ｕｎ ｉｆｉ ｃｅｎ ｃｅ Ｃ ｏｍ ｐ ｏｎ ｅ ｎｔ  ｏｆ Ｏｒ ｇａｎ ｉｚａｔｉ ｏｎ ａｌ Ｅ ｎ ｖｉ ｒｏ ｎｍｅｎ ｔｓ ａｎｄ  ｔｈ ｅ Ｃｏ ｍｍ ｉ ｓ ｓ ｉ ｏｎｏｆ Ｉｌｌ ｅｇ ａｌ Ａｃｔ ｓ”， Ａｄｍ ｉｎ ｉｓ ｔｒａ ｔｉｖｅ Ｓ ｃｉｅ ｎｃｅＱｕ ａ ｒｔｅｒ ｌｙ ， 2 0  ： 3 4 5—3 5 4 ．Ｓｚ ｅｌ 6ｎ ｙ ｉ ， Ｉ ．，1 9 8 3 ，Ｕｒｂ ａｎ Ｉ ｎｅｑ ｕ ａｌ ｉ ｔ ｉｅｓ  ｕ ｎ ｄｅ ｒＳ ｔａ ｔｅ  Ｓ ｏｃ ｉａ ｌｉ ｓｍ，Ｎ ｅｗ Ｙｏｒ ｋ ： Ｏ ｘｆｏｒ ｄ Ｕ ｎ ｉｖｅｒ ｓ ｉ ｔｙ Ｐｒ ｅｓ ｓ ．Ｗｉ ｅ ｒｓ ｅ ｍａ， Ｍ ． Ｆ ．，ａｎ ｄ Ｂ ａｎ ｔｅｌ， Ｋ． Ａ ．，1 9 9 2 ， ” Ｔｏｐ  Ｍ ａｎ ａｇ ｅｍｅ ｎ ｔＴｅ ａｍＤ ｅｍ ｏｇ ｒａｐｈｙ ａｎ ｄ  Ｃｏ ｒｐ ｏｒ ａｔ ｅ Ｓ 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Ｃ ｈ ａｎ ｇｅ “，Ａ ｃａ ｄｅｍｙ ｏｆＭａｎ ａｇｅｍ ｅｎ ｔＪ ｏｕ ｒｎａｌ ，  3 5 （ 1 〉： 9 1一1 2 1 ．Ｚ ｈ ａｎ ｇ ， Ｙ ， ａｎ ｄ Ｒａｊ ａｇ ｏｐ ａｌａ ｎ，Ｎ ．，  2 0 1 0，“Ｏｎ ｃｅ ａ ｎＯ ｕ ｔ ｓｉｄ ｅｒ，Ａｌｗａｙｓ ａｎ Ｏｕ ｔｓ ｉ ｄ ｅｒ ？ ＣＥ ＯＯｒｉ ｇｉｎ， Ｓ ｔｒａｔｅ ｇｉ ｃＣ ｈａ ｎｇｅ， ａ ｎｄＦｉｒｍＰｅｒｆｏｒｍ ａｎ ｃｅ＂ ’ Ｓ ｔｒａｔｅｇ ｉｃ Ｍａ ｎ ａ ｇｅｍｅｎｔ  Ｊｏｕ ｒ ｎａ ｌｙ  3 1 （ 3 ） ： 3 3 4—3 4 6 ．Ｐｅ 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Ａｓｐ ｉｒａｔ ｉｏｎ，ＭａｎａｇｅｒｉａｌＤｉｓｃｒｅｔ ｉｏｎ ａｎ ｄＳ 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Ｃｈ ａｎｇｅＬｉ ａｎＹａｎｌ ｉｎｇ＂，Ｚｈ ｏｕＢ ｉ ｎｇｂ，Ｈｅ Ｘｉ ａ ｏｇ ａｎｇ0ａ ｎｄＭ ａｒｉ ａｎＤａ ｎ －Ｗｅ ｉＷｅ ｎｄ（ ａ： Ｅａ ｓｔ Ｃ ｈ ｉｎ ａ Ｎｏ ｒｍａｌ Ｕ ｎｉｖ ｅ ｒｓｉ ｔｙ ；  ｂ ： Ｊ ｏ ｉｎｔ Ｐ ｏ ｓｔ －ｄ ｏ ｃｔ ｏ ｒａｌ Ｓｃ ｉ ｅ ｎｔｉ ｆｉ ｃ Ｒｅ ｓ ｅ ａｒｃ ｈＷｏ ｒｋｓ ｔａ ｔｉｏ ｎ，Ｂ ａｎｋ ｏｆ Ｃ ｏｍｍ ｕｎｉ ｃ ａ ｔｉｏ ｎ ｓ＆ Ｆｕ ｄａ ｎＵ ｎｉ ｖｅ ｒｓ ｉｔ ｙ ；ｃ：  Ｓｈａ ｎｇｈ ａｉ Ｕ ｎｉ ｖ ｅｒｓ ｉｔｙ ｏ ｆ Ｆ ｉｎ ａｎ ｃ ｅ ａｎ ｄ Ｅ ｃｏ ｎｏ ｍｉ ｃ ｓ； ｄ： Ｎ ａｔ ｉｏ ｎａ ｌ Ｃｈ ｅｎｇ Ｋｕ ｎｇＵ ｎｉｖ ｅｒｓｉ ｔｙ ）Ａｂｓｔｒａ ｃ ｔ： Ｔｈｉ ｓｒｅ ｓｅ ａ ｒｃ ｈｐａ ｐ ｅｒ ｉ ｎｖ ｅ ｓｔｉ ｇａ ｔｅ ｓｔ ｈｅｒ ｅｌ ａｔ ｉｏ ｎ ｓｈｉｐｂｅ ｔｗ ｅ ｅｎ ｐｅｒｆｏ ｒｍａｎｃ ｅ ａ ｓｐｉ ｒａｔ ｉ ｏｎ ａｎ ｄｓ ｔ ｒａｔ ｅｇｉｃ ｃ ｈａ ｎｇｅ ａ ｎｄｅ ｘｐｌｏ ｒｅ ｓｔ ｈｅ ｍｏ ｄｅ ｒａ ｔｉ ｎｇｅｆｅ ｃ ｔｓ ｏ ｆｔｈｒ ｅｅ ｄｉｆｆｅ ｒｅ ｎｔ ｓｏ ｒｔ ｓｏ ｆ ｍａｎ ａｇｅｒｉａ ｌ ｄｉ ｓｃ ｒｅ ｔｉ ｏ ｎｓ ．Ｔｈｅ ｆｉｎ ｄｉｎｇｓｓｈｏ ｗ ｔｈ ａｔ ｔｈｅ ｌａ ｒｇｅ ｒｐｅ ｒｆｏ ｒｍ ａｎ ｃ ｅ － ａｓ ｐ ｉｒａ ｔｉ ｏ ｎｇａｐｉｎ ｃｕ ｒｓｈｉｇ ｈ ｅｒ ｌｅ ｖ ｅ ｌ ｏ ｆｓｔｒａ ｔ ｅｇｉ ｃｃ ｈａ ｎｇｅ ．Ｈ ｉｇｈｅ ｒ ｏｒｇａ ｎｉ ｚａｔｉ ｏ ｎａｌｄｉ ｓｃ ｒｅ ｔｉｏ ｎ（ ｈｉ ｇｈｅ ｒｒｅ ｓ ｏｕ ｒｃｅｅ ｎｄｏｗｍ ｅ ｎｔ ａ ｎｄ ｌ ｏｗ ｅｒ ｏｒｇａｎｉ ｚａ ｔｉ ｏ ｎ ｉｎｅ ｒｔ ｉａ ） ａｎｄ  ｅｎ ｖｉｒｏ ｎｍｅ ｎｔ ａ ｌ ｄ ｉ ｓｃ ｒｅ ｔ ｉｏ ｎ （  ｈｉ ｇｈ ｅ ｒｍ ａｒｋ ｅｔ ｍ ｕｎｉｆｉ ｃｅ ｎ ｃ ｅ） ｓｔ ｒｅ ｎｇｔｈ ｅｎ ｔ ｈｅ  ｄｅｇｒｅ ｅ ｏ ｆｓｔ ｒａｔ ｅ ｇｉｃ ｃ ｈ ａ ｎｇｅ ｗｈ ｅｎ ｍａｎｇｅ ｒｓ ｆａ ｃ ｅ ｔｈ ｅ ｉｎ ｃ ｒｅａｓ ｅ ｏ ｆ ｐｅ ｒ ｆｏ ｒｍａ ｎ ｃ ｅ － ａ ｓ ｐｉｒａ ｔｉ ｏ ｎｇａ ｐ ．  Ｉ ｎｃ ｏ ｎｔ ｒａ ｓｔｔｌ ａｃ ｋ  ｏ ｆ ｉｎ ｓｔ ｉｔｕ ｔ ｉｏ ｎａ ｌ ｄｉ ｓｃ ｒｅ ｔｉｏ ｎｃ ｏ ｎｓ ｔｒａｉｎｔ ｓ ｔ ｈｅ  ｄｉｓ ｃ ｒｅ ｔ ｉ ｏｎ ｏ ｆｍ ａｎ ａｇｅ ｒｓ＇ ｄｅ ｃｉ ｓｉｏ ｎ － ｍａ ｋｉｎｇ ， ａ ｎｄ ｒｅ ｓｕｌ ｔｓ ｔ ｏ ｔ ｈｅ  ｌｏ ｗｅ ｒｌ ｅ ｖ ｅｌ ｏ ｆ ｓｔｒａｔｅｇｉｃ ｃ ｈａ ｎｇｅ，ｈ ｏｗｅ ｖｅｒ， ｐ ｏ ｌｉ ｔｉ ｃａｌｔｉ ｅ ｓｅ ｎ ｄｏｗｍａｎ ａｇｅ ｒｇｒｅ ａｔ ｅ ｒ ｉ ｎｓ ｔｉｔ ｕｔ ｉｏ ｎａ ｌ ｄ ｉｓｃ ｒｅ ｔ ｉ ｏ ｎ ， ａ ｎ ｄｓ ｔｒｅ ｎｇｔｈ ｅｎ  ｔｈ ｅ ｄｅｇｒｅ ｅ ｏｆ ｓｔｒａ ｔ ｅｇ ｉ ｃ ｃ ｈ ａｎｇｅ ｗｈ ｅ ｎ ｐｅ ｒｆｏ ｒｍａ ｎ ｃ ｅ ｉ ｓ ｂｅ ｌｏｗａ ｓｐ ｉｒａｔｉ ｏ ｎ． Ｔ ｈｉｓ  ｒｅ ｓｅ ａ ｒｃ ｈｅ ｎｒｉ ｃｈｅ ｓ ｃｕ ｒｒｅ ｎｔ ｕｎ ｄｅ ｒｓｔ ａｎ ｄｉ ｎｇｏ ｎ ｔ ｈ ｅｍｏ ｔ ｉｖ ａ ｔｉ ｏ ｎ ｏｆ ｓｔｒａｔ ｅｇｉ ｃ ｃ ｈａｎｇｅ ｆｒｏｍｐ ｅｒｆｏ ｒｍａ ｎｃ ｅ  ａｓｐｉ ｒａｔ ｉｏ ｎｐｅ ｒｓｐ ｅ ｃ ｔｉｖ ｅ ．Ｍｏ ｒｅ ｓ ｐｅ ｃ ｉｆｉ ｃ ａ ｌｌ ｙ ， ｔｈｉ ｓｒｅ ｓ ｅ ａｒｃ ｈｐｒｏ ｖｉｄ ｅ ｓｉ ｎｓ ｉｇｈ ｔｓ ｉｎ ｔｏ ｔｈ ｅｉｎｆ ｌ ｕｅ ｎｃ ｅ ｏ ｆｍａｎ ａｇｅ ｒｉａｌ ｄ ｉｓｃ ｒｅ ｔｉ ｏ ｎｏｎ ｍａｎ ａｇｅｒ ｓ1ｄ ｅｃ ｉ ｓｉｏ ｎ － ｍａ ｋ ｉｎｇｉ ｎｔ ｈｅ Ｃｈ ｉｎ ｅ ｓｅ ｔｒａ ｎｓ ｉｔ ｉｏ ｎａ ｌ ｅ ｃｏ ｎ ｏｍｙ ｃ ｏｎ ｔｅ ｘｔ ．ＫｅｙＷｏｒ ｄｓ ： Ｐｅ ｒｆｏｒｍ ａｎ ｃ ｅ Ａｓｐｉ ｒａｔ ｉｏ ｎ； Ｓｔ ｒａｔ ｅ ｇｉｃ Ｃｈ ａ ｎｇｅ； Ｍ ａ ｎａｇｅｒｉ ａ ｌＤ ｉｓ ｃ ｒｅｔ ｉｏ ｎ； Ｉ ｎｓ ｔｉｔ ｕｔ ｉｏ ｎａ ｌ Ｄｉ ｓｃ ｒｅ ｔ ｉｏ ｎＪＥＬ Ｃｌ ａｓ ｓｉｆｉ ｃａｔｉｏ ｎ ：  Ｄ 2 1， Ｄ 2 2 ， Ｄ 2 3，Ｍ 1 0（ 责任编辑： 郑健） （ 校对： 梅子）4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