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我国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情况中普遍存在一种异常现象,许多社会责任年报中表现较好的企业,同时实际存在很多不负责任行为(CSI)。这些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存在对冲动机,即通过战略性地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披露高质量的社会责任年报来弥补或掩饰其他的CSI。然而,投资者并未充分认识到上述异象。企业的社会责任战略制定越好,社会责任履行越好,以及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质量越高,市场评价均越高。制定与实施更好的社会责任战略,履行更多的社会责任,披露更高质量的社会责任报告均能减弱市场对其CSI的消极评价。
[关键词]企业社会责任;不负责任行为;异象;对冲动机
Analysis of the Anomaly of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Performance
Abstract:This paper finds a general anomaly among corporate social performance of Chinese Enterprises.Many companies, which exhibit good performance in their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SR) report, alsohave many socially irresponsible behaviors. We find general support for the hypothesis that companies havehedging motivation to strategically engage in more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actions and release high-quality CSR reportto offsettheir actions that are perceived as socially irresponsible. In addition,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that the better companies perform on CSR, the more they gain on the stock market. If com-panies which invest in CSR also get involved in socially irresponsible activities, the negative corporate socialactions will not influence market evaluation of positive social actions, On contrary, the negative market eva-luation of negative social actions, will be positively moderated by positive corporate social actions.
Key words: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orporate Social Irresponsibility; Anomaly; Hedging Motiva-tion     
　　一、引 言
　　2011年5月25日,联合国全球契约组织和埃森哲联合发布了一份报告,其结果来自对全球的766位CEO的调查,报告显示,其中93%的CEO认为可持续发展对于企业未来的成功是/关键0或者/至关重要0的。企业只有从长远角度出发,关注社会,关注利益相关者,才能够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1]社会责任是企业构建与其利益相关者之间利益共同体战略关系的/影响路径0,企业通过承担社会责任,保障各利益相关者的权益,积极构建利益相关者参与治理的机制,有利于优质资源的聚集,实现企业的长远发展。[2]如果企业忽视其社会责任,对其利益相关者的合理利益要求置之不理,则会危及其生存和可持续发展。[3]所谓企业社会责任,是指企业以最大化对全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的贡献为目标,通过透明和合乎道德的行为,为其决策和活动对股东、债权人、员工、客户、供应商、政府、社区、环境等利益相关者的影响而承担的责任。
　　在观察我国企业社会责任的履行情况时,本文发现了一个异常现象:许多从  x本文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课题(编号: 11BGL048)的资助。其发布的社会责任报告看来表现非常好的企业,同时却也存在着很多对社会造成负面影响的不负责任行为,且这些败德行为基本没有在其社会责任报告中披露。例如,获得/中国最佳企业公民0奖,作为中国最具影响力的房地产企业之一的万科,却多次出现/毒地板事件0、/纸门事件0、/-倒灌.事件0及/-毒鞋柜.事件0等产品质量问题事件;身为啤酒行业巨头企业的青岛啤酒,在积极投身各种公益事业的同时,也多次陷入/质量门0、/环保门0事件。那么,这类异象是否普遍存在?我们又该如何解释这种现象?投资者是否充分认识到了这种情况,市场对此又会有怎样的反应?这些将是本文主要研究的问题。
　　我国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及披露情况
　　在中国证监会、上海证券交易所及深圳证券交易所出台的有关强制披露政策的推动下, 2009年,我国发布社会责任年度报告的企业数量从寥寥数十家激增至467家,此后每年发布社会责任报告的企业数量持续增加。企业发布的社会责任年报更直接、全面地反映了其社会责任履行状况,已成为了公众了解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信息的主要途径。
　　中国企业社会责任权威第三方评级机构)))润灵环球责任评级(Rankins CSRRatings,以下简称为RKS),从2009年起,对我国上市公司发布的企业社会责任年报进行评价。RKS从整体性、内容性及技术性三个零级指标出发,分别设立一级指标和二级指标对企业发布的社会责任年度报告进行全面评价,给出了采用结构化专家打分法得到的突出企业社会责任战略方面评价的整体性得分M (总分30),突出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方面评价的内容性得分C (总分50),突出信息披露方面评价的技术性得分T (总分20),以及综合得分CSR (总分100)。
　　根据RKS的评价结果,我们将企业按CSR得分由低到高分为五组, 2009年被评价的A股上市公司披露的社会责任报告共371份,高质量报告(CSR得分超过40分) 36份,仅占917%。2010年A股上市公司披露社会责任报告的数量和质量相比, 2009年都有明显提高,共471份,与2009年相比, 2010年CSR得分低于30分的报告百分比在降低,高于30分的各组百分比均在提高,其中高质量报告82份,占17141%,高质量报告的数量及所占比重在提高。发布高质量报告的企业一般有明确的企业社会责任战略。
　　我国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异象
　　我国企业发布的社会责任报告存在报喜不报忧的问题,年度报告中基本未披露其在履行社会责任方面的负面表现,即损害利益相关者福利的不负责任行为(Corporate Social Irresponsibility,以下简称CSI)。本文采用财务年报中企业的赔偿、罚款、违约金、滞纳金支出之和来衡量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CSI。[4][5][6]CSI=0表示,企业当年没有严重的不负责任行为, CSI>0,则表示企业当年存在着明显的不负责任行为, CSI越大,不负责任行为越严重。
　　从表1中可以看到,共有284 (占总样本6013%)家企业CSI大于0,在社会责任履行方面有明显负面表现。即便是在各高分组(CSR>40)中, CSI>0的企业数所占比重均高于50%,有过半企业有明显不负责任行为,即许多CSR得分较高,从其社会责任年报看来履责正面表现较好的企业,同时却存在着损害利益相关者福利的不负责任行为,且这种异常现象普遍存在。另外,我们可以从表1中最后一列数据看到, CSI均值从CSR低分组到高分组依次递增,越是CSR得分越高,履责正面表现越好的组, CSI均值越高,不负责任行为越严重。表1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异象样本数(百分比)CSI=0 CSI>0合计CSI均值(单位:元)CSR<=309035157%16364143%253100%1, 499, 94430<CSR<=406144185%7555115%136100%2, 583, 40440<CSR<=501647106%1852194%34100%5, 306, 36650<CSR<=60529141%1270159%17100%13, 300, 000CSR>601548139%1651161%31100%21, 600, 000合计18739170%28460130%471100%   注:表中样本为2010年发布社会责任报告的471家A股上市公司,计算CSI所需相关数据来源于CSMAR数据库。
　　对异象的解释)))对冲动机
　　(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根据carroll (1991)[7]提出的经典企业社会责任模型)))/金字塔0模型,企业社会责任包括经济责任、法律责任、伦理责任和慈善责任。经济责任是企业作为盈利组织生存和发展的缘由及基础;遵守法律规定,是企业必须履行的责任;道德责任要求企业的行为符合社会准则、规范和价值观;慈善责任则包括企业实施的慈善捐助、支持当地社区发展等增进社会福利的自愿行为。一个真正负责任的企业,应该首先要在合法范围内履行经济责任,然后要尽力在符合社会准则、规范和价值观的基础上履行经济责任,最后,根据自身发展状况自愿选择承担一些增进社会福利的慈善责任。然而,现实是,有的企业一方面已开始承担慈善责任,在从事无偿捐赠等公益事业,另一方面却还同时存在着不道德的、甚至是违反法律规定的不负责任行为。例如,生产劣质产品、生产环境不符合安全生产要求、雇佣童工、违反债权人合约、偷税漏税及严重污染环境等,且其中不乏从其发布的社会责任年报看来履责正面表现较好的大型知名企业。
　　Kotchen and Moon (2007)[8]提出,企业承担社会责任是为了抵消其不负责任行为给企业带来的负面影响。上述异常现象的普遍存在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些企业履行社会责任不是真正出于责任感,而是存在对冲动机,即通过战略性地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披露较好的社会责任年报来弥补或掩饰其存在的不负责任行为,以减弱或抵消其不负责任行为对企业声誉及财务表现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
　　因此,不负责任行为越多、影响越严重的企业,为了减弱或抵消其不负责任行为可能会对企业声誉及财务表现造成的负面影响,出于对冲动机,会更加重视企业社会责任战略的制定,履行更多的社会责任,采用更好的技术编制企业社会责任报告。由于RKS基于企业发布的社会责任年报进行评价,而这些报告普遍存在报喜不报忧现象,其评价结果基本反映的是企业的履责正面表现情况,因此,这些企业在RKS的评价结果中,其M得分(突出企业社会责任战略方面评价)、C得分(突出企业社会责任履行方面评价)、T得分(突出信息披露方面评价)以及综合得分CSR均会有更好的表现。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假设1:不负责任行为(CSI)越多、越严重的企业, M得分、C得分、T得分以及综合得分CSR均越高。
　　模型与变量
　　本文用模型(1) - (4)来检验假设1:M=A0+A1CSI +A2ROEt-1+A3Debt +A4LnAsset+EBiIndustryi+L(1)C=A0+A1CSI +A2ROEt-1+A3Debt +A4LnAsset+EBiIndustryi+L(2)T=A0+A1CSI +A2ROEt-1+A3Debt +A4LnAsset+EBiIndustryi+L(3)CSR=A0+A1CSI +A2ROEt-1+A3Debt +A4LnAsset+EBiIndustryi+L(4)被解释变量M、C、T及CSR分别为RKS对企业社会责任年报进行评价给出的整体性得分、内容性得分、技术性得分以及综合得分。解释变量CSI为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控制变量包括: ROE,企业的净资产收益率,用来控制企业的盈利表现,为了解决企业社会责任表现与财务表现之间的内生性问题,模型中采用滞后一期的净资产收益率ROEt-1; Debt,企业的资产负债率,用来控制企业的利息成本和杠杆风险; LnAsset,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用来控制企业的规模和运营成本; In-dustry,用来控制行业差异的虚拟变量,按照证监会行业分类标准,共13个行业,因此,设置了12个行业虚拟变量。根据假设1,本文预期四个模型中, CSI的系数A1均大于0。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10年发布社会责任年报的471家A股上市公司作为样本来估计模型(1) - (4),剔除部分变量有缺失值的样本后,最终共448个样本。M、C、T及CSR得分数据来源于润灵环球责任评级官方网站http: //www1rksratings1com/;计算CSI所需相关数据、ROEt-1、Debt、LnAsset以及In-dustry的数据均来自于CSMAR数据库,数据处理软件为stata1110。(四)实证结果表2列示了模型(1) - (4)的估计结果,我们可以看到,四个估计结果中CSI的系数A1均显著大于0,假设1得到了验证。表2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对冲动机Variable M C T CSRCSI519e-08***(4181)111e-07***(3179)310e-08**(2157)212e-07***(4169)ROEt-101187(0122)212642(1131)-018189(-113)116911(0158)Debt-212549***(-3147)-41588***(-3145)-112787**(-2148)-815117***(-319)lnAsset017255***(7123)118811***(9125)014059***(5122)310294***(8167)Industries控制控制控制控制N 448 448 448 448F 11135***18116***5133***15168***R2012964 014026 011654 013680   注:为了降低异常值的影响,回归时,对各连续变量上下1%做了缩尾(winsorize)处理;各回归中,各变量VIF均未超过10,不存在严重多重共线性问题;为了解决异方差问题,采用加权最小二乘法估计模型参数;括号中为t值, *、**、***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
　　投资者和市场对异象的评价
　　(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现有研究表明,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可以提升企业声誉,塑造出更好的企业公民形象,促进企业竞争优势,[9][10][11][12]提高品牌影响力,[13]提升消费者购买意愿,[14][15]提高员工忠诚度和组织承诺,[16]降低离职率,提高员工工作绩效,[17]改善利益相关者关系,[18]从长期来看,给企业财务绩效带来正面影响,[19]使企业在资本市场的竞争中更具优势。[20]社会责任战略的制定与实施、社会责任行为的履行以及社会责任信息的披露都将影响市场对企业发展的评价,企业社会责任表现越好,市场评价越高。[21]但只有当利益相关者认为企业实施慈善行为的动机适当时,企业的慈善行为才会对利益相关者就企业的声誉评估产生正面影响,如果利益相关者认为一个公司实施慈善行为的动机不真诚,则会对企业的声誉产生负面影响。[22]利益相关者会去识别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动机,是由于其对社会福利的真诚关注还是为了自身利益,他们会将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作为诊断企业漠视社会福利的依据,即便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方面也有正面表现,也不会改变他们由此得到的诊断结果。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会影响利益相关者对其负责任行为的正向评价,从而减弱甚至反转企业承担社会责任对其财务绩效的正向影响。[23]假设2: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正面表现越好,即M得分、C得分、T得分以及综合得分CSR越高,市场评价越高;但企业实施的不负责任行为(CSI)会减弱市场对其正面表现的正向评价。
　　模型与变量
　　本文用模型(5) - (8)来检验假设2:CAR=B0+B1M +B2CSI+B3CSI * M +ECControls+L(5)CAR=B0+B1C +B2CSI+B3CSI * C +ECControls+L(6)CAR=B0+B1T+B2CSI+B3CSI *T +ECControls+L(7)CAR=B0+B1CSR +B2CSI+B3CSI * CSR +ECControls+L(8)被解释变量为累积超额收益率CAR,由于企业在同一天发布其社会责任年报及财务年报,因此,本文将财务年报发布日作为事件日,用财务年报公布日前后60天的累积超额收益率CAR (-60, 60)来衡量市场评价。首先用市场调整收益模型计算每个样本企业在时间窗口内各交易日的异常收益AR,即用个股收益减去相应的市场指数收益,然后对每个样本企业在时间窗口(-60, 60)内共121天的AR累积得到各样本企业的CAR (-60, 60)。解释变量M、C、T及CSR分别为RKS对企业社会责任年报进行评价给出的整体性得分、内容性得分、技术性得分以及综合得分,用来衡量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正面表现的评价结果; CSI为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交叉项CSI * M、CSI* C、CSI *T以及CSI * CSR用来考察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对市场就其履责正面表现的评价的影响。控制变量包括:企业的净资产收益率ROE;企业的资产负债率Debt;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LnAsset;行业虚拟变量Industry。其他控制变量为公司治理变量以及股权结构变量,包括:虚拟变量CC,当董事长与总经理两职合一时取1,否则为0;董事会独立性Out,采用独立董事比例表征;管理层利益Man,采用管理层期末持股数量占总股本的比例表征;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Top1;控制权比例V;现金流收益权与控制权的一致程度CV;股权性质State ,当最终控制人性质为国有时取1,否则为0。模型(5) - (8)中, CSR的系数B1和交叉项的系数B3是我们主要关注的系数。B1表示市场评价与企业履行社会责任正面表现之间的关系;B3表示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对市场评价与企业履责正面表现间的关系的影响。根据假设2,我们预期B1>0、B3<0。
　　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仍以前文中2010年发布社会责任年报的471家A股上市公司作为样本来估计模型(5) - (8),剔除部分变量有缺失值的样本后,最终共434个样本。CSR得分数据来源于润灵环球责任评级官方网站http: //www1rksratings.com/;计算CAR、CSI所需相关数据、ROE、Debt、LnAsset、Industry、CC、Out、Man、Top1、V、CV以及State所需相关数据均来自于CSMAR数据库,数据处理软件为stata1110。
　　实证结果从表3我们可以看到,在加入CSI、交叉项及公司治理和股权结构方面控制变量前, M、C、T以及CSR的系数均显著大于0,在加入CSI、交叉项及公司治理和股权结构方面控制变量后, T和CSR的系数均显著大于0, M和C的系数虽不显著,但均大于0,表明投资者认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正面表现,企业的社会责任战略制定越好,社会责任履行越好,以及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质量越高,社会责任表现越好,市场评价越高,与假设2一致;交叉项CSI*M、CSI*C、CSI*T以及CSI*CSR的系数均显著大于0,与假设相反,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并未像我们假设的那样,对市场与企业履责正面表现间的正向关系产生负面影响;另外,我们可以看到,企业不负责任行为CSI的系数均小于0,但不显著,结合交叉项的系数均显著大于0,表明投资者和市场对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并不太敏感,只有不显著的消极评价,且企业在履行社会责任方面的正面表现对这种消极评价有一定的减弱作用。表3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对冲动机的市场反应VariableCAR (-60, 60)M C T CSRX0101***(3118)01003(1105)01004***(2166)01002(1123)0101*(1187)0101**(2136)01003***(2182)0102*(1186)CSI-814e-10(-1119)-8177e-10(-1161)-6198e-10(-1120)-8117e-10(-1144)CSI*X216e-10*(1188)1127e-10**(2112)3163e-10**(2123)6147e-11**(1198)ROE0127**(2131)0131**(2149)0131***(2176)0125**(2123)0129***(2162)0121*(1185)0129***(2161)0127**(2133)Debt 0111*(1174)-0102(-0134)0108(1131)0104(0158)0104(0157)0103(0152)0109(1158)0104(0166)lnAsset-0106***(-7131)-0103***(-3165)-0105***(-6167)-0104***(-4167)-0105***(-5193)-0105***(-4179)-0106***(-6193)-0105***(-4191)CC0101(0149)0101(0149)010003(0133)0103(0176)Out0116(0194)0116(0194)0121(1122)013*(1183)Man0112(0167)0112(0167)0112(0174)0109(0152)Top1-0101(-1133)-0101(-1133)-010002(-0139)-010002(-0134)V-0101(-1154)-0101(-1154)-0101(-0179)-0101(-1115)CV-0108**(-2122)-0107**(-2122)0102(0149)-010002(-0120)State0101(0129)0101(0129)-0101(-0143)-0101(-0149)Industries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N 470 434 470 434 470 434 470 434F 9186***6108***8192***7145***8111***7197***8193***7135***R2012584 012716 012396 013136 012231 013286 012397 013106   注: X在四个模型中分别代表CSR、M、C、T;为了降低异常值的影响,回归时,对各连续变量上下1%做了缩尾(winsorize)处理;为了解决多重共线性问题,对变量CSR及CSI做了中心化处理,经处理后,各回归中,各变量VIF均未超过10,不存在严重多重共线性问题;为了解决异方差问题,采用加权最小二乘法估计模型参数;括号中为t值, *、**、***分别表示在1%、5%、10%水平下显著。(五)稳健性检验为了保证结果的稳健性,本文进一步用以财务年报披露日前后30天作为时间窗口计算的累积超额收益率CAR (-30, 30)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在加入CSI、交叉项以及所有控制变量后,结果与以CAR (-60, 60)为被解释变量的结果基本一致。另外,本文还以财务年报披露日前10个交易日到后30个交易日,以及前10个交易日到后60个交易日作为时间窗口时计算的CAR作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回归结果也与以CAR (-60, 60)为被解释变量的结果基本一致。
　　六、结论及政策建议
　　由于经济环境、政策环境、社会环境以及企业自身发展状况等多方面因素的综合影响,对于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及其信息披露,中国企业更多的是处于一种迫于外在压力的被动承担和披露状态。许多企业都公开强调社会责任的重要性,但在经营决策过程中,基本上还是以企业自身经济利益为主,很多企业名义上强调要将社会责任理念融入企业战略,但实际上并没有将社会责任融入企业的使命、战略和文化中,也没有制度化,企业实际行为常常忽略或背离了社会责任。许多企业一面做着增进社会福利的好事,另一方面又存在着损害社会福利的坏事的异常现象普遍存在,这些企业并非真正有责任感的企业,他们承担社会责任,披露高质量的社会责任报告是出于对冲动机,通过做好事来弥补或掩饰其所干坏事,以减轻或抵消所干坏事可能给企业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作为投资者了解企业社会责任履行信息主要途径的企业社会责任年报,存在报喜不报忧的问题,报告中基本未披露其已实施的不负责任行为(CSI), CSI信息隐见于企业年报、临时公告及媒体报道等媒介中,投资者可能并未注意到这些CSI信息,没有充分认识到企业的对冲动机,其投资决策对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还不太敏感。投资者认可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正面表现,企业社会责任战略制定与实施越好,社会责任履行越好,社会责任信息披露质量越高,社会责任表现越好,市场评价越高,但对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只有不显著的消极评价,且企业的不负责任行为并未影响市场对其履责正面表现的积极评价,而企业制定与实施更好的社会责任战略,更好地履行社会责任以及披露更高质量的社会责任信息能减弱市场对其不负责任行为的消极评价。在企业社会责任已是当今全球企业发展的重要时代潮流,是经济全球化时代新的商业规则,是现代企业核心价值观和竞争力的重要体现的今天,做一个真正负责任的企业,主动承担对各利益相关者的社会责任将是企业的明智之举,也才能得到各利益相关者的认可,维护好跟他们之间的关系,实现企业的长远、健康、可持续发展;有关部门也应加强对企业编制、发布社会责任报告在规范性和全面性方面的引导和监管,强调和重视负面信息的披露,督促企业将其社会责任履行情况真实完整地对公众进行披露;专业机构对企业社会责任履行及信息披露进行评价时,不应仅仅局限于企业发布的社会责任年报,还需要加强对企业CSI信息的搜集,结合这些信息对企业进行综合评价;投资者在决策中利用企业社会责任报告,考虑企业社会责任表现时,也应留意其他媒介中相关企业的CSI信息,更全面地了解企业的社会责任表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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